在落落和福伯说话的时候,我大概看了一下叶府这座宅子的风水。宅子是常见的坐北朝南的布局,门口还有一方池塘,呈月牙状。
门前的福伯瞟了我一眼,叹气道:“大师?大小姐啊,你福伯虽然老了,但眼睛还没有瞎!”
“你小伙眼瞅着不过十八九岁?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年轻的大师?”
“我知道你担忧你父亲的情况,但也莫要再上当受骗了!”
这话,自然也落入了我的耳朵,福伯这话很明显是想让我听到。
但我却不脑,主动问道:“叶家祖上可是中原人,后迁徙至广府,客居在此?”
叶落衡闻言,脸上的不屑瞬间凝固,猛地抬头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你……你怎么知道我叶家是广府客家人?”
要知道,叶家祖上迁徙的这段往事,虽说在广府虽不是什么秘辛,但她从未向我提及过这件事,我一个刚从苗疆过来的人,怎么会一语道破?
我淡淡一笑,指了指宅子的布局:“很简单,从这宅子的风水布局看出来的。
正所谓,半亩方塘一鉴开,为有源头活水来。这池塘又被称作聚财池,寓意藏风聚气,纳福挡煞,这本是中原常见的旺宅格局,一般正对祠堂或者正宅大门。”
一旁的福伯听到我这话,也瞪大了眼睛,但很快便反驳道:“广府客家人占整个省的四分之一,而且这是客家常见的风水布局,来广东住过一两个月的人看了都能猜中,若不是猜的便是别有用心,提前对我叶家做了调查,恰恰说明你别有用心!”
“住口!”
一旁的叶落蘅当即厉声呵斥。
在来之前,她便已经将我的背景调查过,虽不详尽。但那是因为我底细干净,我几乎很少下山,资料极少。
“若不是我意外知晓他有一些旁门左道,我执意要带他来广东替爷爷看病,他这辈子估计都不一定会想着来广府!”
听到这话的我,摸了摸鼻子,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什么叫我这辈子都不一定想着来广府,老子这次下山本来是想着去东莞那边闯一闯的!
但想想也是,很多苗疆大山出来的孩子,若不是遇见贵人,几乎是很难走出大山的!
而且,落落此刻这番话看似在贬低我,实则是在维护我!
我内心想:“不愧是城里人,说话都一套一套的!”
一旁的福伯看到大小姐有心维护,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他看向我的眼神依旧带着几分审视和怀疑,仿佛在说:小子,你最好真有本事,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我也不在意,毕竟听落落说,之前已经有很多神棍来过了,福伯估计已经对此有心里阴影了。
落落这时开口打圆场:“福伯,白墨他确实有真本事,你就别多言了我开了一天的车,白墨也累了,先让我们进屋,之后的事情容后再说!”
听到这,福伯看向我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埋怨,小姐亲自开车接送,这面子不是一般的大啊?
但,小姐执意如此,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小姐,白...大师,请进!”
本来我只是以为福伯只是对我意见有点大,但我和他迎面走过的时候,我赫然发现他的印堂处隐隐有股淡淡的黑气。
这黑气很淡,若隐若现,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和之前外婆上散发的死气不同,它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这股气息跟住阴宅的人气息很像。
“可,这不是一风水旺宅吗?怎么会这么重的阴气?”
我心中暗自嘀咕,脚步下意识地顿了一下。福伯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狐疑地瞥了我一眼:“怎么了?”
我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宅子气派非凡。”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这股黑气并非冲我而来,反而像是从福伯自身散发出来的,又或者说,是他长期待在某个阴冷的地方沾染到的。
难道我把这叶府的风水看错了?
但,此刻夜幕笼罩,也看不出什么花样来,我打算白天的时候在好好堪舆一番,毕竟有些风水,差之毫厘,谬之千里,有可能因为门前多了棵树,或者多了块石头,就会改变风水的走势。
这些都说不准,晚上看不清,也道不明。
但落落却想我此时便去看看他爷爷的,我一口回绝,“落落啊,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我说,“你家宅子风水可能有点问题,可能跟你爷爷的病症关系很大,我白天再堪舆一番。”
听到这话,落落一脸诧异,震惊说道:“那你刚才还说......”
我苦笑道:“你家这布局,确实像是风水旺宅,但保不准会被有心之人算计,旺宅变凶宅!”
“你说什么?”
落落激动地站起身来,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上。
我将手指食指放在嘴唇边,作噤声状,“嘘!我看你那福伯印堂发黑,阴气成煞,怕也是常年住在这宅子里吧?”
落落吞了吞口水,有点不可置信地问:“福伯是早年间就跟着爷爷下南洋,跟了我爷爷很多年,一直是他照顾的爷爷,难道他也......也被这宅子的风水影响了?”
我微微摇头,我现在还不敢确定,毕竟《巫蛊十二章经》中,我的堪舆章学得较浅,但今晚我必须好好恶补一番了!
堪舆这一章,讲究学以致用,若一直空学,光有理论,没有实践,很难学会,现在有这么好一个机会,正好!
“好好好,你若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最好不过!”
落落听到我的话,神经陡然紧绷,因为我说的话不无道理,叶家在广府的生意太多,很容易树敌。
正所谓,明枪易夺,暗箭难防!
“白墨,那你今晚先好好休息,养好精神!”
言毕,便将我安置到准备好的房间里,走到门口时,又顿住脚步,忍不住说道:“福伯...这人心肠不坏!”
我微微颔首,我知道她是在替福伯说话,想要我顺手替福伯解了阴煞!
在我看来,这没有什么大问题,毕竟是跟了她爷爷这么久的老仆人,刚才在门口的那种态度,也是因为护主心切,当心叶落蘅又被神棍骗了而已!
若我真有能力就她爷爷,福伯也是顺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