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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此时的安王府,箫瑾得知刘医丞被抓,气得暴跳如雷:“废物!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暗探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王爷,现在该怎么办?靖王府加强了戒备,秦风亲自负责采买药材,我们很难再动手脚了。”

    箫瑾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阴毒:“既然药材动不了,那就从楚微月身上下手。她一个南楚女子,在大曜无依无靠,我就不信找不到她的把柄。你去查查她在南楚的底细,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另外,找个机会,制造一场意外,让她无法再为箫玦针灸调理!”

    “是,属下明白。”暗探躬身应道,缓缓退了出去。

    一场新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长信宫的药香裹着深秋的凉意,漫过雕花回廊。楚微月提着亲手打理的药箱,站在太医院偏殿外,指尖不自觉摩挲着箱沿的雕花。

    昨日御书房召见,皇帝萧衍的话还在耳畔回响,“太后旧疾复发,太医院束手无策,听闻王妃擅医术,若能痊愈,朕许你一个无违之请。”

    那“无违之请”四字,像一束微光,照进她和亲以来的沉寂。她想求一道旨意,暂离靖王府,去寻能解萧玦腿疾根源的奇草,也想趁机避开王府中若有似无的算计。

    “放肆!太医院乃皇家医署,岂容外臣女眷随意擅闯?

    尖锐的呵斥陡然划破宁静,楚微月抬眸,见太医院院使李太医领着两名药童挡在门前,官帽上的珠串随着他的怒视微微晃动。

    她敛衽行礼,语气平和:“李太医安好,微月奉陛下旨意,前来为太后诊治,需取药材器械备用。”

    “陛下许是一时心急!”李太医嗤笑一声,侧身挡在药架前,“太后凤体金贵,岂容民间偏方妄加置喙?你一个南楚来的和亲王妃,医术来路不明,若是治坏了太后,谁担得起罪责?”

    身后的药童跟着附和:“就是!御赐药材金贵无比,哪能给你这来历不明之人随便用?”

    楚微月眉心微蹙,她知晓太医院素来排外,尤其不屑民间医术,却没想到会这般刻意刁难。

    “医术不分朝野,只论疗效。微月既奉君命,便敢以性命担保,定尽全力救治太后。还请李太医行个方便,勿要延误诊期。”

    “方便?”李太医冷笑一声,抬手一挥,案几上的药臼轰然落地,药渣四溅,“想要药材也行,先把这满地药渣收拾干净,再去库房将千余种药材按药性、年份分类整理妥当。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再谈用药之事。”

    这分明是故意磋磨,楚微月望着散落的药渣和库房方向那堆积如山的药材,知晓李太医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她正欲争辩,一阵环佩叮当声从殿外传来,伴着清脆的女声:“李太医这是在欺负人吗?”

    楚微月转头,见一位身着粉霞色宫装的少女款款走来,发间簪着赤金点翠步摇,眉眼灵动,带着几分娇憨之气,正是皇帝的幼妹,昭阳公主萧灵。

    李太医见是公主驾到,脸色骤变,连忙躬身行礼:“老臣参见昭阳公主。臣只是……只是在与靖王妃商议药材事宜。”

    “商议?”萧灵挑眉,目光扫过地上的药臼和李太医身后幸灾乐祸的药童,瞬间了然。她快步走到楚微月身边,拉住她的手,语气亲昵:“楚姐姐,我听说皇兄请你来给母后治病,怎么还被拦在这里?”

    楚微月心中一暖,回握住她的手:“多谢公主关心,只是李太医不肯提供药材器械,还要我先整理库房。”

    “岂有此理!”萧灵杏眼圆瞪,转头怒视李太医,“母后的病折磨她这么久,陛下都下了旨意,你竟敢从中作梗?难道是觉得太医院无能,怕楚姐姐治好了母后,丢了你们的脸面?”

    李太医吓得脸色发白,连连磕头:“公主息怒,老臣不敢,老臣这就去为靖王妃准备药材器械!”

    “不必了。”萧灵冷哼一声,对身后的侍女吩咐,“去,把太医院最好的药材和器械都取来,送到长信宫偏殿,若有人阻拦,就说是本公主的意思!另外,告诉库房管事,今日起,靖王妃要什么药材,一概优先供给,若敢推诿,扒了他的皮!”

    “是!”侍女领命而去。

    李太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不敢再多言,只得灰溜溜地退到一旁。

    萧灵转过身,对着楚微月露出灿烂的笑容:“楚姐姐,别理这些老古板,我们走,我带你去取东西,可不能耽误了给母后治病。”

    楚微月望着她真诚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自她远嫁大曜,见惯了朝堂的尔虞我诈、王府的步步惊心,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般纯粹的善意。她屈膝行礼:“多谢公主解围,微月感激不尽。”

    “姐姐客气什么。”萧灵拉起她的手就往殿内走,语气雀跃:“我早就听说楚姐姐医术高明,在南楚时就救过不少人呢。母后这病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我相信姐姐一定能治好她。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在这宫里,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我护着你!”

    楚微月看着身边少女明媚的侧脸,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浅笑。或许,这深宫之中,并非只有无尽的寒凉。

    她握紧药箱的提手,心中多了几分底气,太后的病,她必须治好,不仅为了那道能助萧玦的旨意,也为了这份突如其来的珍贵友谊。

    两人并肩走过药架林立的偏殿,萧灵叽叽喳喳地说着宫里的趣事,从御花园的锦鲤说到新贡的点心,语气活泼,瞬间驱散了楚微月心中的拘谨。不多时,侍女便将备好的药材器械送来,皆是上等佳品。

    “姐姐,这些够用吗?不够我再让人去取!”萧灵问道。

    楚微月清点完毕,点头道:“足够了,多谢公主。”

    “跟我还客气什么!”萧灵笑道,“我这就陪你去长信宫,看看母后的情况。正好也让那些说姐姐坏话的人看看,姐姐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楚微月心中一暖,点头应下。两人提着药箱,并肩向长信宫走去,秋日的阳光透过宫墙,在地面投下两道相依的身影。

    长信宫偏殿内,檀香袅袅缠绕着药气。楚微月屏退左右,只留昭阳公主在帘外等候,指尖捏起一枚寸许长的金针,目光落在太后榻前的脉枕上。

    太后面色蜡黄,呼吸浅促,腕间脉象沉涩如滞,正是陈年寒疾郁积经络所致。多年前一场边关风寒未除根,加上后宫琐事劳神,寒邪深入脏腑,每逢秋冬便反复发作,太医院的温补汤药只敢治标,不敢触及寒邪根源。

    “太后,儿媳需以金针疏通经络,过程或有酸胀之感,还请您忍耐片刻。”楚微月轻声禀报,指尖已将金针抵在太后腕间“内关穴”。

    金针入穴的瞬间,太后眉峰微蹙,随即舒展开来。楚微月凝神静气,手腕轻旋,金针在穴位中灵活穿梭,依次点通“太渊”“膻中”“足三里”等要穴。

    随着最后一枚金针扎入“命门穴”,太后忽然轻咳一声,吐出一口带着寒气的浊气,面色竟透出几分血色。

    “舒服多了……”太后缓缓睁眼,声音虽仍虚弱,却多了几分气力:“先前总觉得胸口堵着一块冰,如今竟消散了大半。月儿的针法,果然与众不同。”

    帘外的萧灵听闻,欣喜地掀开帘子进来:“母后,您感觉怎么样?我就说楚姐姐一定行!”

    太后握住楚微月的手,眼中满是赞许:“多亏了月儿,若不是你,哀家还得受这份罪,衍儿果然没选错人。”

    楚微月刚要谢恩,殿外忽然传来太监的通传:“靖王殿下驾到——”

    她心中一动,抬眸望去,只见萧玦带着秦风缓缓走入殿中。他身着月白锦袍,墨发束起,清隽的眉眼在殿内柔光下更显温润,只是眉宇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儿臣参见母后。”萧玦微微颔首,目光却不自觉落在楚微月身上,见她指尖还沾着些许药粉,鬓边沾了一缕碎发,心中莫名一软。

    “玦儿来了。”太后笑道,“快坐,多亏了你家王妃,哀家的病好多了。”

    萧玦颔首,目光掠过案上排列整齐的金针和药材,声音温和:“王妃辛苦了。听闻你今日在太医院遭人刁难,可有大碍?”

    楚微月一愣,没想到他竟知晓此事,连忙摇头:“多谢殿下关心,臣妾无碍,多亏昭阳公主解围。”

    “那就好。”萧玦眸色微沉,“太医院有些人倚老卖老,往后若再有人刁难你,不必忍让,直接告知于我。”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护意,楚微月心中泛起一丝暖意,低头道:“多谢殿下。”

    萧灵在一旁笑道:“楚姐姐有皇兄护着,还有我呢,以后在宫里谁也不敢欺负你!”

    她凑近萧玦,俏皮地说:“皇兄,你可得好好谢谢楚姐姐,不仅救了母后,还能治好你的腿疾,简直是我们大曜的福星!”

    萧玦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向楚微月:“确实该谢。往后诊治母后之事,劳烦王妃多费心。若有任何需要,王府上下,任凭你调遣。”

    “殿下客气了,这是臣妾分内之事。”楚微月脸颊微红,避开他的目光,转而对太后道:“太后,今日施针只是初步疏通,后续还需每日针灸一次,配合汤药调理,约莫半月便可痊愈。儿媳已写下药方,让侍女去太医院抓药即可。”

    太后点头应允,又拉着楚微月说了许久的话,言语间满是喜爱。

    萧玦坐在一旁静静听着,目光偶尔落在她身上,见她应对得体,眉宇间带着专注的光彩,心中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临走时,萧玦让秦风将带来的一个锦盒递给楚微月:“这里面是些南楚的特产药材,你在宫中诊治,或许能用得上。另外,这是王府的令牌,凭此令牌,出入宫门、调用药材都可畅通无阻,不必再受他人掣肘。”

    楚微月接过锦盒,指尖触及冰凉的令牌,心中一阵温热。她知晓这令牌的分量,不仅是通行的凭证,更是他对她的信任与庇护。

    “多谢殿下。”她轻声道,抬眸看向他,正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中,那里面映着殿内的烛光,温柔得仿佛能溺毙人。

    萧玦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去吧,照顾好母后,也照顾好自己。”

    楚微月颔首,提着锦盒和药箱,与萧灵溪一同送他们到殿外。看着萧玦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她握紧手中的令牌,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情愫。

    或许,这场远嫁并非全然是无奈,在这深宫王府之中,她真的能寻到一份值得珍惜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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