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包子,装了半天,连一半都没装完。
这个地方靠近军营,牛似刀大声的喊周道寻,来来往往的人纷纷侧目,很快就引起了一阵骚动。
“周将军啊?”
“真的是周将军啊!”
想要的气氛已经有了,牛似刀的叫喊声更大了。
“2个铜板,吃周将军最爱的包子喽!”
真人在现场,果然比牛似刀空口吆喝来的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小摊子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牛似刀笑呵呵地收着钱,周道寻也早就趁乱赶紧离开了。
不耐烦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铠甲,整了整头冠,刚刚被人挤得已经有点儿不成样子了。
真是搞不明白沈誉这师徒俩,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药。
好好的包子不给吃,非要搭上钱来要他买着吃。
他这一个月的时间隐在谷中,现在倒好,这一下子就把行踪全部暴露了。
李清璃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自己倒是把自己给暴露了个干净。
……
有了周道寻的倾力加盟,包子没能挨到中午,就已经卖了个精光。
沈誉坐在谷中,心里乐开了花儿。
来钱咯!
“师傅,师傅!”
牛似刀刚进门,还来不及放下扁担,就冲着沈誉的屋子里跑过来。
今天赚了整整四钱银子,刨掉成本,也能尽赚3钱。
“还是师傅的计策高明,今日周将军往那里一站,这钱啊,就直直的往俺的口袋里钻,俺不想要都不行啊!”
“尽贫嘴,我要的东西你都买来了吗?”
“肯定买了,师傅交代的能不买?”
牛似刀拉着沈誉到了厨房门口,大麻袋里装的整整齐齐的。
“这些可够?”
沈誉拿起其中一根萝卜,手中一用劲儿,瓷实的厉害。
他拍了拍手中的土,满意第点了点头。
“这玩意儿人家喂驴的,不值钱,俺花了两个铜板,就整来了这一大袋子?”
“师傅,你可是要喂牛?”
牛似刀不明白,为何沈誉要让自己搞来一袋白萝卜。
“不是要喂牛,是要喂你!”
牛似刀悻悻地闭上嘴巴,挨个儿把白萝卜从麻袋里掏了出来。
沈誉的想法千变万化,牛似刀已经领略了很多了,于是不敢再随意地质疑师傅他老人家的想法。
“今日来买包子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沈誉随便拿起一根白萝卜,用刀将白萝卜的皮细细的削了。
牛似刀挠了挠自己的头皮,侧目沉吟了一会儿。
“嗯……什么人都有,但是俺瞧着,大多数都是些当兵的。”
如果是当兵的就对了,沈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儿笑意。
当初他选择西北角的位置,有一大半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地方大多数都是当兵的人。
在这个地方,拥有当兵的人,可就是等于拥有了固定的客源。
和外面那些走街串巷,挑担子卖的人,就有了本质上的差距。
“师傅,俺跟你说那些当兵的,一看到周将军,就全都围了上来。”
“俺今天没花多少功夫就将两担子包子都卖了个精光,只剩下这些凉了的,没好意思卖!”
牛似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从袋子里取出来七八个凉了的包子,经过外面天寒地冻,这会儿冰的像块硬石头。
“要包子的人可不少,咱们明天一定要再多做一些,今天就不够买,好多人都没抢到。”
牛似刀说到这里有些遗憾,沈誉斜眼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没抢到,你明日便将这些凉了的卖给他们。”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沈誉语出惊人,牛似刀不解地看着他。
师傅向来宅心仁厚,做生意也从来没有亏心过,今日怎叫他将这硬的像是石头一样的包子也卖给他人呢?
“我们平时热包子卖两个铜板,这样的包子,你便可以一个铜板卖两个给他们。”
“包子只是冷了,拿回去热一热味道还还是不错的。”
听了沈誉的话,牛似刀顿时茅塞顿开,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好了,我交代你一个任务,将这些萝卜切成细细的丝,要是不细,待会儿我拿你是问!”
“得嘞,您就请好吧。”
牛似刀顺手拿过沈誉手中的刀,恭敬地给他鞠了一个躬。
虽然在吃食上,他没有师傅那么多的妙点子,可是在这刀工上面他可是毫不谦虚的。
只要交给他,他能将这萝卜丝切的跟头发丝一样细。
切萝卜的任务交给了牛似刀,沈誉手上着急办的事情,还有另外一件。
前几日,他让周道寻砍来的构树枝,已经在院子内晒的差不多了
沈誉拿了一把砍柴刀过来,松开周道寻全都绑在一起的构树。
然后将小构树边上的枝枝丫丫一一分了开来,顺着树干将构树的皮,直接从树上扒了下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原本还很粗糙的构树只剩下了光滑的杆子。
“沈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呀?”
刘淼在窗户口看到沈誉在捋这些树枝,心里闪过一阵心疼,只当是沈大哥在砍柴,急急忙忙跑了出来。
从沈誉手中抢下了这些桉树。
“要是厨房没事儿,你便去歇息,这些待我温完书再来收拾。”
看着他人小鬼大的样子,沈誉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和煦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小鬼,你可知道为兄是要干什么?你还要等会儿收拾。”
“不是在砍柴吗?”
“哪里需要砍柴,周将军砍的那些柴还不够我们用吗?”
顺着沈誉的视线看过去,周道寻因为愧疚,已经将之前像小山一样的柴,堆成了两座小山一样的。
估计放在那里够他们烧上小半年的了。
听到这里,刘淼就更加不明白了,既然已经有那么多可以烧的柴火了,沈大哥这样辛苦又是为何?
“你日日在竹简上面写字,难道不觉得吃力吗?”
刘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用竹简写字确实是有些吃力。
在村里的时候虽然用的都是粗制滥造的破纸,可是好歹也是纸,可是到了韩先生这里,连的最粗糙最便宜的纸也没有了。
他也只能在竹简上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