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深渊擒王，机械心脏的致命一击
钻头切穿最后一层合金板，金属摩擦声刺破寂静。
陈野关闭隐形传输术的冷却倒计时，一脚踹开变形的舱门。
冷气扑面而来。
液态氮在地面流淌，形成灰白色雾带。
墙壁内嵌的管道不断喷出低温气体，空气像被冻结的刀片。
他低头看手环。
信号断续跳动。
无人机传回的地图只剩中央一点红光，其余区域全黑。
“夜枭”就在那里。
陈野拔出腰间的纳米匕首，贴着墙边前进。
每走一步，靴底与冰面发出脆响。
转角处有三具机械守卫残骸，头部被暴力拧断，线路外露。
他没停下。
主控室入口在前方十米。
门半开着，边缘布满烧灼痕迹。
里面传来规律的蜂鸣声。
一下。
一下。
和系统提示音一模一样。
陈野将母亲的U盘插入手腕接口。
数据流涌入脑内。
2099年的记忆碎片自动激活。
生物识别协议启动。
外界杂音消失。
童年录音片段不再干扰。
他现在能清晰捕捉到那个心跳频率——不是人类的搏动，是机械运转的节奏。
他冲进房间。
“夜枭”背对门口，站在主控台前。
电子面具泛着暗红光，右脸焦黑扭曲。
他缓缓转身，左手按在胸口。
机械心脏暴露出来。
外壳由反重力引擎残片拼接而成，中心镶嵌一块钚元素核心。
每一次跳动，都释放出微弱辐射波。
蜂鸣声变快了。
罗盘指针开始逆旋。
陈野举起青铜罗盘。
激光束从中心射出，直击机械心脏。
屏幕上跳出分析结果：【辐射特征匹配：2077年核事故残留样本】
他开口：“那天晚上，反应堆爆炸前十七分钟，安全协议被篡改。”
“我父亲的日志显示，只有两个人拥有最高权限。”
“一个是死者。”
“另一个是你。”
“夜枭”笑了。
声音沙哑。
“你查得很清楚。”
“但你知道为什么我能活下来吗？”
他抬手，摘下面具。
半边脸血肉模糊，眼球外凸，皮肤下埋着金属导管。
可左脸还能看出年轻时的模样。
陈野的手抖了一下。
这张脸……
他在母亲的老照片里见过。
背景是研究所大门，三人合影。
中间是父亲，右边是母亲，左边就是这个人。
“你是……启明？”
“启明死了。”
“死在你母亲选择救你父亲的那一刻。”
蜂鸣声骤然增强。
机械心脏加速运转。
主控台屏幕亮起，播放一段视频。
画面中是二十年前的核电站控制室。
警报闪烁。
父亲在操作台前狂按按钮。
母亲冲进来，一把推开他。
辐射闸门落下，她被锁在里面。
镜头拉近。
另一道身影躲在走廊拐角。
戴着防护镜，手里握着数据终端。
正是眼前这人。
“我改了程序。”
“只要她不死，他就得死。”
“可她偏偏挡在了前面。”
陈野喉咙发紧。
“你早就想杀他？”
“我不只是想杀他。”
“我是要让她痛苦。”
“可她连看都没再看我一眼。”
激光束仍在锁定机械心脏。
罗盘显示辐射值持续上升。
一旦超过临界点，整个基地会连锁爆炸。
陈野盯着他的眼睛。
“那你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为什么要盯我这么多年？”
“因为你是火种。”
“你继承了她的基因序列，也继承了那份不该存在的希望。”
“只要你还醒着，系统就会继续发布科技。”
“而我……”
“就能找到重启火种计划的方法。”
蜂鸣声突然错乱。
机械心脏出现卡顿。
一道裂痕从外壳蔓延开来。
陈野往前一步。
“你错了。”
“我不是什么火种。”
“我只是个见证者。”
他按下罗盘侧面按钮。
激光强度提升一级。
主控台警报响起。
【核心温度超标，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90秒】
“夜枭”没有后退。
他反而向前走了一步。
“你以为录下这些就能证明什么？”
“他们会说这是伪造的。”
“他们会说你疯了。”
陈野抬起左手，军工手环闪烁红光。
录像已存。
全程高清。
面部识别、声纹比对、DNA残留全部同步记录。
“我不需要他们相信。”
“我只需要他们看见。”
“夜枭”嘴角渗出血丝。
“那你有没有想过……”
“为什么系统会选择你？”
“为什么偏偏是你每天醒来都能拿到新科技？”
机械心脏再次震动。
蜂鸣声恢复节奏。
这一次，和陈野脑内的系统提示音完全同步。
陈野瞳孔收缩。
这不是模仿。
这是共鸣。
“你体内的芯片……”
“也是我当年留下的。”
“它不只是接收器。”
“它是钥匙。”
陈野猛地抬手，激光束直逼心脏核心。
【倒计时：45秒】
“闭嘴。”
“你母亲临死前说了什么？”
“她有没有告诉你……”
“其实她知道我会回来？”
激光偏移半寸。
擦过机械外壳，划出火花。
陈野的手稳不住了。
记忆翻涌。
病房里，母亲握着他的手。
她说：“别怕。”
“有一天你会明白一切。”
“夜枭”看着他。
眼神忽然变了。
不再是仇恨，也不是疯狂。
是一种近乎悲哀的平静。
“我不是你父亲。”
“但我比谁都更早认识她。”
“若不是她选了他……”
“今天站在这里的，就不会是你。”
陈野咬牙。
手指重新压下按钮。
激光回归目标。
【倒计时：20秒】
他甩出星尘。
液态光球缠绕纳米锁链，瞬间将“夜枭”绑在主控台上。
动作干净利落。
不留反抗余地。
“你说的一切。”
“我都记下了。”
“接下来的事，轮不到你决定。”
他收起罗盘，转身走向出口。
脚步沉重，但没有停。
身后传来低笑。
“陈野。”
“你逃不掉的。”
“系统不会只给你一条路。”
陈野在门口停下。
没有回头。
“我知道。”
“所以我才要走下去。”
他抬起手腕，确认录像完整。
信号稳定。
证据封存。
主控台屏幕闪了一下。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那张老照片上。
三人并肩而立，笑容安静。
陈野迈出门槛。
身后警报声越来越急。
倒计时进入最后十秒。
他没有加速。
也没有回头。
走廊尽头，一缕幽蓝气体从墙缝渗出。
像呼吸。
又像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