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叫奋斗大队。
村口挨着靠山屯,村民常常去打野味。
北方是村后面,连接黑松山,黑松山脚下有一间小破庙,就是老大他们去的地方。
等江不羡到了村口的时候,雪下的有些大。
村里人基本上都在家里烤火做饭呢,雪地里除了一些鸡鸭的脚印,基本上没什么踪迹。
远远看去,白茫茫一片。
江不羡身上不时下了许多雪花,像一个移动的雪人,正抱着手低头在雪地里缓缓移动。
忽略沁人的冷,倒是有几分可爱呢!
江不羡一个寡妇被村里人排挤,被赶到村尾的一个破屋子里住。
而原身老公留下来的房子,却被婆婆和小叔子一家霸占着。
那房子是夫妻俩努力建起来的,就这么拱手让人啦?
江不羡突然觉得气血上涌。
等着吧,等她先吃饱饭,再想办法把房子拿回来。
吃了她的,都得吐出来!
——
江不羡来到槐树底下,果然看到了那只受伤的野鸡。
野鸡早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身体都开始僵硬。
她谨慎地看了眼四周,趁着没人的时候,快速提起野鸡的一只脚丢进背篼里,再用上面的黑布盖上。
而野鸡上面的那块布,却被她随意丢在一旁。
这布可不能拿,要是原主人找上门,这块布不就是证据吗?
天渐渐黑透,像一块青灰色幕布罩着整个村庄。
而雪似乎又更大了些。
江不羡背着背篓埋头往家赶,也许是荒年,背篓的野鸡没什么重量,所以背起来也不费劲。
不然她这个脆皮身体,早就倒在寒风中了。
“江不羡!”
一个男人跳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江不羡抬起头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戴着一顶十分具有标志性的雷锋帽,脸上浸透着淫笑。
贼溜溜的眼睛盯着江不羡,让她浑身像针扎一样难受。
牛一毛将手缩进军大衣里,哈出一口气,拦住了江不羡的去路。
“你去哪呢?我娘说了,你要是愿意把那几个孩子送回李家,咱俩立刻结婚领证。”
“婚礼呢,就不办了,毕竟咱俩都是二婚,不好看。彩礼呢,我娘的意思是反正都是二婚了,主要是好好过日子,不整那些虚的。”
“但是呢,你得为我们牛家添丁,我娘说了你肚子争气,十里八乡都说你肚子争气,才让你进门的,你进门可要好好孝顺我娘啊……”
那边牛一毛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江不羡以后该如何孝顺他娘。
江不羡却已经一巴掌呼在他脸上了。
“呸!你是哪个村的猪啊,这么膨胀?”
江不羡叉腰怒斥一声,“你爸当初就应该忍住,把你射墙上,现在就不会有你这个祸害。”
“你!”牛一毛冒着算计的精光的眼眸里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江不羡这个臭婊子,竟敢打他?
“我要回去告诉我娘。”牛一毛捂着脸跺脚尖声细语道。
江不羡叉腰冷笑,“烂土豆抹点辣椒,真以为自己是薯条了。你就像那美羊羊,三千多几找不到娘。”
牛一毛哭诉的手一顿,不解道:“美羊羊?你竟敢骂我是畜生??”
这下轮到江不羡愣住了。
好有道理的解说啊。
她笑道:“没错,还是头找不到娘的羊。”
牛一毛气急了,脸色涨红,抬起自己的兰花指就要打她。
可江不羡是谁?
那可是神棍啊,神棍最强能力不是卜卦。
而是挨打时的反应速度。
江不羡背着背篓一个弯腰躲开他的攻击,顺带朝着他的屁股一脚踹去。
原本已经稳住的牛一毛,直接摔倒了。
好巧不巧,刚好摔倒在带着鸡鸭脚印上,那脚印上的一滩雪上还有一滩糖鸡屎。
牛一毛含着鸡屎抬起头,手指着江不羡,“我……我跟你没……”
话还没说完,鸡屎就被呛进了嘴里。
还灌了一大口北风。
江不羡摇摇头,“咦,好恶心。”
别人的北风是凉的,牛一毛的北风不仅凉,还加了屎。
牛一毛指着江不羡,恶狠狠道:“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死定了。”
江不羡脚步一顿,不怕君子,就怕小人。
她转过身,回头竖起一个中指,“我婆婆说了,我们李家不怕你们牛家,你有什么冲她去,她才不怕你们呢。”
牛一毛眼都被气红了。
李老婆子竟敢这样说,他这就回家告状去。
呜呜呜——
“妈妈~,有人欺负窝这个360个月的宝宝!”
小插曲过去,江不羡背着背篓哼着歌家去了。
她刚回到家,就看到守在门口的几个孩子,心口突然一暖。
“我回来啦!”
江不羡张开双手,奔向孩子们。
小九扑进她的怀里,用脸蹭了蹭她的怀抱,“娘,你回来啦!”
“小九给娘捶背!”
“小十给娘倒水洗手!”
“小七给娘烧水!”
……
孩子们纷纷围着她,细数自己能干的活,虽身形消瘦,眼睛却异常明亮。
江不羡走到屋里,这才发现好像少了三个孩子。
原本是十个孩子的,现在只有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