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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殿下,你舍得杀了我吗

    男人凤眸深沉,似有寒雪翻涌,“你觉得……我还会给你机会,让你一再扰乱我的心神吗?”

    娇软的语调,没有半分畏惧,似乎笃定他下不去:“殿下,是要杀了我吗?”

    商黎鹤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俯身靠近。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带着薄茧的指腹,近乎狎昵地摩挲着那饱满水润的唇瓣。

    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心头蓦然一沉。

    “你在找死!”说罢,骨节分明的手沿着白嫩的下颌落在那截瓷白如玉的颈子上。

    力道缓缓收紧的刹那,卫卿瑶猛地扯着他的衣领,踮起脚尖,寻着他的薄唇吻了上去。

    动作青涩又笨拙,像只懵懂的幼崽鲁莽地试探着深渊的边缘。

    商黎鹤凤眸微睁,他完全有能力将人推开,但鬼使神差地僵住了。

    她身上那股清甜的露华浓香气,混杂着枇杷蜜露的果香,蛮横地侵入他的薄茧。

    空青色缠枝裙袂被天缥色长袍的银线云纹勾缠,难分难解。

    “哐当——”

    白瓷碗砸落在地,破碎的声音惊破了殿内的寂静,也使得太子理智回笼。

    他几乎下意识要推开她。

    可指尖触及到温热细腻的肌肤时,竟有一瞬间的停滞。

    这短短的瞬间,让卫卿瑶寻到了机会。她猛的松开他,踉跄后退,唇瓣湿润而嫣红。

    她剧烈喘息着,望向他的眼眸里水光潋滟,那魅惑又迷离的神色消退,转而浮现出一丝得意张扬的锋芒。

    “殿下~~”她声音甜腻又带着沙哑,“现在您还要杀我吗?

    或者说……您舍得杀了我吗?”

    商黎鹤站在原地,攥紧了手中的佛珠串,没有回答。

    他试图驱散这荒唐的梦境,意念微动,周遭的景象便开始加速流转、崩塌。

    然而,就在梦境即将消散的刹那,一抹空青色的身影,带着露华浓清甜的香气,竟又一次凝聚出现在他即将清醒的意识边缘。

    她回眸望着他,眼尾沁着水痕,朱唇间带着一抹得逞的浅淡笑意,无声地开口:

    “殿下,你动心了呢!”

    商黎鹤倏地睁开眼。

    寝殿内烛火早已熄灭,只有冷白的月光透过窗柩留下一地斑驳的光影。

    万籁俱静,唯有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声,以及身旁照夜平稳的呼噜声。

    又是这种荒诞的梦境!

    他坐起身,惊动了照夜。狸奴不满地“喵呜”一声,换了个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商黎鹤抬手,指腹轻轻擦过自己的唇角。

    那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温热湿软的触感,也没有微热的气息。

    只是,这梦未免太过逼真了些。

    “动心?!”他低声重复着梦中幻影说的话,月光勾勒出他清隽的侧脸轮廓,眸底深处似有点点星火在灼烧。

    他起身下榻,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夜风带着凉意涌入殿内,试图吹散那股经久不散的甜香气息。

    值夜的风惊竹瞧见侧殿亮起的烛火,不由地瞪大了双眼。

    不是吧,不是吧,那卫姑娘和长得跟画里仙女似的,殿下到底是多么想不开,居然还没放弃出家当和尚的念头。

    大半夜的不睡觉,起来抄写经书!!

    他却不知商黎鹤抄的经书杀意凛然,脑海中都是梦里的场景,根本静不下心来。

    而扰乱人心的罪魁祸首,却是睡得香甜。

    秋露喊了好几声,卫卿瑶这才懒洋洋睁眼,从榻上撑起身子,掩唇打了个哈欠。

    指尖碰到唇瓣的瞬间,模糊的梦境开始飞速重现。

    卫卿瑶瞳孔微缩,抱着被子将自己裹紧。

    她、她居然在梦里轻薄了太子殿下?!

    这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姑娘,你脸颊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又发热了?”秋露作势伸手要触碰她的额头,被她躲开了。

    “可能是我裹着被子有点热。”卫卿瑶佯装冷静,催促她给自己更衣。

    洗漱过后,卫卿瑶慢条斯理用着早膳,春淇在一旁禀道:“姑娘,听东春园里的人说,侯爷今日未去早朝。

    传言太子殿下染了风寒,今日告假,免了早朝。”

    卫卿瑶执勺动作一顿,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风寒?

    怕是心火亢盛,灼伤了自己吧!

    她舀起一勺炖得恰到好处的粳米粥,送入檀口,心情如窗外渐暖的春阳,明媚而荡漾。

    “春淇,去将我那本《心经》找出来。”她忽然吩咐道。

    春淇一愣:“姑娘,您怎么又要抄经静心?”

    卫卿瑶嫣然一笑,眼眸里暗藏狡黠:“太子殿下身体不适,我既承蒙殿下照拂,理应为殿下抄经祈福,愿殿下早日康健。”

    春淇不疑有他,连忙去寻了经书和笔墨。

    然而,卫卿瑶提笔蘸墨,落在雪浪素笺上的,却并非《心经》原文,而是反复写着同一句佛偈,字迹娟秀,却带着几分潦草: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她写了一遍又一遍,仿佛不是在祈求心安,而是在反复叩问。

    若是真能离于爱者,他又何至于风寒?

    最后,卫卿瑶将这张素笺夹杂在抄写好的经卷中,又将这经卷置于香薰炉旁熏了好一会儿,确保这经卷上露华浓的香气经久不散后,她才遣人将这经文送至东宫。

    商黎鹤在书房枯坐半日,手持书卷,却一字未曾入眼。

    照夜蜷缩在他脚边打着呼噜,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睡得酣甜。

    他垂眸看着没心没肺的狸奴,竟生出几分莫名的羡慕。

    殿外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原本睡着的照夜突然睁开眼一跃而下,直奔殿门。

    商黎鹤眉骨轻挑,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风惊竹刚踏进门,便觉到一道白影袭来,他下意识抬脚要踹,却惊然发现那是殿下的狸奴,硬生生卸了力道,顺势凌空转身。

    只听得“哗啦”一声,他怀里的经卷文纸纷扬四散,如云涌雪落,落在地板上。

    狸奴发现来得不是想香香软软的人,拉拢着尾巴往回走。

    经卷中夹杂的一张雪浪素笺,飘飘然落在狸奴的脊背上,被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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