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狂吼:[系统!这次又是谁?!]
系统弱弱地回答:[是……是云渡川和萧景臣……他们好像在一起,同时受伤了……]
陆今安简直要晕过去。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
受伤还要组团的吗?
谢临舟看着她额头冒出的冷汗,眸光微深:“九小姐看起来不太好,需要在下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多谢。”陆今安咬牙忍住疼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自己可以回去。”
她匆匆告别谢临舟。
谢临舟看着她的背影,含着笑意的嘴角缓缓收起。
一个马车停在他面前,他上马车后,左手摸了摸自己疼痛不已的肩膀。
陆今安气喘吁吁地赶回自己小院。
她每走一步,胸口和肩膀的疼痛就加剧一分,等到终于回到房间时,她几乎虚脱地倒在榻上。
春困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了?”
陆今安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没事……让我躺会儿……”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把云渡川和萧景臣骂了八百遍。
这两个人,还有萧玦珩,加上自己,四个人共感……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她得想办法解决这个共感的问题,否则迟早要被他们连累死。
正想着,窗外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
陆今安睁开眼,只见萧玦珩从窗口翻了进来,红衣上沾着些许血迹。
陆今安坐起身:“你受伤了?”
“小伤。”萧玦珩不在意地摆摆手,走到她身边,仔细打量她的脸色,“你感觉到疼痛了?”
“废话。”陆今安没好气地说,“你们三个怎么回事?一起受伤?”
萧玦珩在她身边坐下,神色难得严肃:“我,云神医和太子今日都遭到了袭击,对方的行事风格很熟悉,应该是同一批人。”
陆今安心中一凛:“有人要对付你们?”
萧玦珩沉声道:“不止我们,云神医今天早上在城外遇袭,恐怕也是同一伙人所为。”
陆今安愣住了。
三个人同时被袭击,这绝对不是巧合!
她问:“你们得罪了什么人?”
萧玦珩摇摇头:“问题就在于,我们三个的共同仇人不多,能同时对我们三个下手的……”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只有一个了。”
“是什么?”陆今安追问。
萧玦珩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忽然笑了:“陆九小姐,你好像卷进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里。”
陆今安轻嗤一声:“跟你们几个共感,算我倒霉!”
从她穿越到这本书里,成为和他们三个大反派共感的倒霉蛋开始,就注定了不得安宁。
但听萧玦珩的意思,这背后似乎还有更大的阴谋。
“那个为什么要对付你们?”
萧玦珩正要回答,窗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破空声。
他眼神一凛,猛地扑倒陆今安,一支羽箭擦着他的后背射入墙壁。
陆今安被他压在身下,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以及后背传来的温热湿润——那是血。
与此同时,她自己的后背也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萧玦珩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笑意:“陆九小姐,抱紧我。”
说完,他揽住陆今安的腰,纵身跃出窗外。
夜色如墨,数道黑影自墙头、树梢无声落下,刀锋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陆今安被萧玦珩紧紧揽在怀中,后背与他胸口相贴之处,温热的鲜血透过衣料传来,身体上的剧痛让她几乎窒息。
她咬着牙,将即将脱口而出的痛呼咽了回去,反手攥紧了萧玦珩腰侧的衣料。
“怕么?”
萧玦珩的声音贴着她耳廓响起,带着惯常的慵懒笑意,仿佛此刻被围困的不是他。
陆今安没好气地低声回道:“怕你连累我再中一箭!”
[神经病!]
萧玦珩低笑一声,足尖在廊柱上一点,身形如鬼魅般腾挪,避开两道交错劈来的刀光。
红衣在夜色中划开一道灼目的弧线,几滴温热血珠随着他的动作甩落在陆今安脸颊上。
“抱稳。”
他只说了两个字,便猛地将陆今安往怀中一带,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柄软剑,剑光如蛇信般吞吐,精准地刺入最近一名黑衣人的咽喉。
陆今安闭上眼,强行压下胃里的翻腾和肩胛处因共感而愈发尖锐的疼痛。
她能感觉到,除了萧玦珩身上的伤,自己的左肩旧伤也开始痛起来了。
云渡川和萧景臣现在肯定跟他们一样被围攻了。
该死的!
黑衣人训练有素,眼见同伴倒下并无慌乱,阵型一变,三人主攻萧玦珩上中下三路,另有两人绕后,刀光直取他怀中的陆今安。
显然,他们看出陆今安是他的软肋。
萧玦珩眸色一冷,软剑舞出一片光幕,叮当格开前方攻势,腰身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避开后方袭来的刀刃,同时一脚踹飞侧翼的黑衣人。
动作行云流水,但陆今安贴着他胸膛,清晰地感受到他瞬间的凝滞和一声压抑的闷哼。
他背后的伤口因这剧烈的动作崩裂得更厉害了。
陆今安觉得自己的后背也仿佛被再次撕裂。
不能这样下去。
她猛地睁开眼,夜色中瞥见不远处回廊转角处悬挂的、用以夜间照明的灯盏。
电光石火间,她想起自己小院外不远就是府中巡逻护卫必经的路线。
“往东!廊下!”
她急促地在萧玦珩耳边道,手指微微用力掐了他手臂一下。
萧玦珩瞬间会意,毫不犹豫地依言朝着东侧回廊疾退。
黑衣人紧追不舍。
就在即将踏入回廊阴影的刹那,陆今安用尽力气,伸手扯下了廊边悬挂的一盏灯笼,猛地朝追兵最密集处掷去!
灯笼落地,灯油倾洒,火焰“呼”地一下窜起,虽不致命,却成功阻了追兵一瞬,也照亮了这片打斗的角落。
几乎是同时,远处传来护卫的呼喝与脚步声。
“那边有动静!”
“火光!快!”
黑衣人首领见势不妙,打了个尖锐的唿哨,剩余几人立刻如潮水般退去,迅速消失在重重屋脊之后。
萧玦珩揽着陆今安,靠在冰冷的廊柱上微微喘息,后背的伤口血流不止,将陆今安背后的衣衫也浸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