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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他对你的杀意,甚至毫无掩饰

    柯修月微愣,似乎没想到她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但她不愧是见惯了大世面的高门小姐,即便被如此对待,脸上的笑意却分毫不动。

    她慢悠悠站起身,理了理自己层层叠叠的袖子:“姐姐莫要发脾气,我也是为你好。容妃娘娘不日就要被册为贵妃,宁王殿下的势头无两。你早晚有一天会想清楚,到底是这权势与荣华富贵更重要,还是你那莫须有的脸面更重要。珑儿,咱们走。”

    “砰”的一声,柯修月带来的人将门重重合上。她们走了。

    虞晚棠解下眼前白纱,揉了揉眉心。在闻到柯修月身上朝廷贡香的一瞬间,她就认定了当日抢自己定亲金钗的人是她所雇,可看她如今的行为,虞晚棠心中却不免犯起了嘀咕。

    柯修月今日亲至,可见此人行事颇为光明磊落,不像是能做出那等下作之事的人。如此,还会有谁呢……

    难不成,真的是沈青阶?

    沈青阶的身影刚出现在脑海中,虞晚棠便晃了晃脑袋,把他的身影晃了出去。她与沈青阶自幼便认识,性格知道的一清二楚。哪怕后来沈青阶位高权重,不再像曾经,但这种两面三刀之事,他也做不出来……

    叩门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虞晚棠偏头看向门口,就听到门口传来小二的声音:“姑娘,适才晏将军离开前嘱咐说,给您送些吃的来,您现在方不方便小的进去?”

    “进来吧。”

    小二进来,手脚麻利地摆上吃食,又迅速退了出去。

    适才在宋府,她什么都没吃,只吃了一肚子的气。回来的路上又经历了一次暗杀,如今平静下来,确实也饿了。

    她边吃边感慨,传闻中晏离忧杀人无数,冷漠无情。可这两日他的行为却并非坊间传闻的那样。倒是沈青阶,传闻中的沈青阶温润有礼,可没人知道他杀人时的笑声有多可怖,除了虞晚棠。

    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间,虞晚棠忽然想到了什么,惊醒过来。

    ——柯修月怎么知道她住在这家客栈,她说容妃不日要升贵妃,又是何意?!

    房内突然响起“咔咔”两声,虞晚棠猛然睁大了眼睛,朝窗户看去。

    她睡觉前,明明将窗户关死了,可如今,窗户却露着一条小缝,细看之下,有一把匕首正沿着窗缝伸了进来。

    虞晚棠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慢慢躺了回去,假装没有看见。

    “吱呀”一声,窗户开了。月色下,黑衣人跳进了房中,朝着床上熟睡的人高高举起了匕首。

    “啊——!”

    发出痛呼的并不是床上的虞晚棠,而是那杀手。

    剑破门而入,将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削了下来。血喷涌而出,甚至有些滴到了虞晚棠脸上。

    虞晚棠坐起身来,随手抹了把脸,吐出了胸口中一口浊气。

    “晏将军好耐性,等了这许久才出手。”

    晏离忧推门而入,当胸一剑将那杀手结果了。

    “虞姑娘还真是处变不惊啊,明明听见了杀手的动静,却还能泰然自若,重新躺回去继续睡。”

    他抽出剑来,蹲下身,在尸首身上摸来摸去。

    “找到了。”片刻后,他从凶手的怀里摸出来两个沾着血的银锭。不用看,仅听声音,虞晚棠便听出,那是两块银锭碰撞的声音。

    “原来我的命就值两块银锭。”她自嘲笑笑,从枕头下摸出白纱来蒙上眼。

    在看见刺客的一瞬间,她就想明白了。今天那支箭,分明就是冲她来的。不知晏离忧什么想法,竟然瞒住了她。

    窗外月华皎洁,微风阵阵,桃花的香气顺着窗户送了进来,她却遍体生寒。

    到底是谁,竟然想要她的命。

    从前住在宁王府,戒备森严,她竟然不知道外面是如此危险。

    晏离忧看着她煞白的脸,哼笑了一声:“是不是觉得离开了宁王府很危险啊,要不要重新回宁王府去住?”

    虞晚棠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她刚要起身,手里就被晏离忧塞了块银锭。

    “既然是买你命的钱,那可得你自己收着。”

    虞晚棠轻轻笑了笑,指尖随意搓了搓那银锭。忽然,她的手指碰到了什么突起,似乎是个字。

    摸清那个字是什么之后,虞晚棠脸色骤变。

    那是个“宁”字。

    沈青阶从前曾给过她无数银锭,她虽然没用,但每一块都细细摸过,所以她知道,宁王府的银锭,每一块上都印着一个“宁”字。

    这人是宁王府,甚至有可能是他沈青阶亲自派来杀她的。

    她攥紧了手里的银锭,那阳刻的“宁”字深深嵌入她的手心。

    “你知道是他派来的人?”

    晏离忧哼了一声,“今日那弓手所用弓箭,只有拱卫皇室的侍卫才可以用。他想杀你,甚至都不加掩饰了。”

    虞晚棠猝然转头,死死盯着他:“那还用将军亲自来守着我?他杀我与你何干?你救我,不怕得罪他?”

    晏离忧一时半会没说话,而是慢悠悠在桌前坐了下来,还有心情给自己斟了杯茶。喝了两口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当日带你出宁王府的时候,你说要让如今朝堂上摇摆不定的官员尽数投靠我。这话还没兑现呢,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你就这么对康王死心塌地?”

    晏离忧点点头,理直气壮回道:“是啊,既然康王有意拉拢,我为何拂了她的好意?我知你不喜宁王,更不喜康王……”

    “这朝堂上下,我谁都不喜欢,我恨不得让他们都死。”虞晚棠勾起唇角,冷冷笑了笑。

    她偏过头,借着月色看向晏离忧,语调冰冷:“包括你。全是卖弄权术,弄虚作假,玩弄百姓之人。我爹满腹才学,有经天纬地之大本领,却被他们排挤致死,你说,他们该不该死?你助纣为虐,该不该死?”

    晏离忧喝茶的动作一顿,片刻,他放下茶杯,无辜地笑了笑:“令尊出事那年,我还没入仕呢。”

    他这一笑,让房中的气氛缓和不少。虞晚棠也随着他笑了笑,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所以我把你拉过来了,你现在跟我在一条船上。宁王也好,康王也罢,我会让他们都不得安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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