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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那晚的事,告知裴砚

    因为裴砚的话,太子心中烧起了熊熊烈火。

    怒极反笑:“梅姑娘早已及笄,你又不娶她,还不准她和其他男子接触?”

    “不准又如何?”

    他就是不想梅晚萤和三妻四妾,朝三暮四的男人接触。

    她那么娇气,一点委屈都受不得,又怎么接受得了那些肮脏的东西?

    裴砚心想,就算梅晚萤接受得了,他也不同意她靠近脏东西。

    她还小,需要兄长的教导。

    要是没约束好,他怎么对得起梅将军的养育之恩?

    或许,只有梅晚萤嫁人了,他才能彻底撂开手。

    也不知道那个挑不出毛病的男人,什么时候才能出现?

    希望快一点。

    他不想再管梅晚萤,免得她又生出不切实际的幻想!

    两个男人,争锋相对。

    裴砚上过战场,身材更加结实挺拔,气势占据了高位。

    这也是太子恨他的原因之一。

    如果裴砚是个草包,哪怕他是皇帝的亲儿子,也不足为惧!

    可惜,裴砚文武双全。

    是个劲敌!

    梅晚萤生怕被误伤,带着母亲后退了两步。

    梅夫人一脸担忧。

    只要太子一日没被废除,他们就很被动。

    裴砚不可能一直守着阿萤,这该如何是好?

    剑拔弩张之时,太子的贴身侍卫匆忙赶来,欲言又止,明显是有要紧事禀告。

    太子理了理衣袖,敛去面上的阴鸷,笑得和煦,“梅姑娘,过两日孤请你去泛舟游湖,到时你可不能再推脱,不然……”

    他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太子轻嗤一声,看裴砚的眼神里带着轻蔑。

    对梅夫人道:“孤先告辞了。”

    梅夫人巴不得他赶紧走,想也没想就要去送人。

    “您留步。”

    太子大步流星地走了。

    出了前院,这才阴沉着脸问:“何事?”

    侍卫回禀,“囤的兵器,有一处失火了……”

    “该死!”

    太子脸色剧变!

    因为裴砚的出现,他不得不做两手准备。

    兵器,是重中之重!

    如今暴露了,他还得想办法掩盖过去,最好是找个替死鬼,撇清关系。

    不然闹到父皇面前,他的储君之位就危险了!

    真到了这一刻,梅晚萤什么的,都被太子抛到了脑后。

    他要保住储君之位。

    要坐上龙椅!

    在江山面前,美人不足一提!

    裴砚看着太子离开的方向,表情平静无波。

    狗急会跳墙,暂且给他留口气。

    边关问题还没解决,要是京城乱了,敌人定会趁虚而入。

    先稳定边关,再来瓮中捉鳖!

    太子一走,裴砚便也要离开,被梅夫人唤住:“阿砚,我有话跟你说。”

    梅晚萤急道:“阿娘!”

    她不想裴砚知道那晚的事,不想他为了负责,不情不愿地娶她。

    然后,和她无休止地冷战。

    她真的受够了!

    不想再和裴砚纠缠。

    梅晚萤说服不了母亲,只能先把裴砚打发走。

    “殿下公务繁忙,我们就不耽误您的正事了。”

    殿下……

    您……

    这些词,裴砚怎么听都觉得刺耳。

    别人会恭维他,但梅晚萤不会。

    她为何这般阴阳怪气?

    裴砚眼神探究,直白地落在梅晚萤身上,“你做虚心事了?”

    梅晚萤没回。

    做了个请的走势,“我让刘妈妈……”

    连忙改口,“让管家送您。”

    梅晚萤眼神认真,她不是在欲擒故纵,而是真的想让他走。

    裴砚眼眸微动。

    越发觉得梅晚萤做了虚心事,而且还不想让他知道。

    她不让他和梅夫人多言,也不要他与刘妈妈接触,证明这件事,梅夫人和刘妈妈都是知情者。

    且,梅夫人是想告知他的。

    但梅晚萤不愿意。

    他倒要看看,梅晚萤究竟做了什么?

    竟让她如此反常,巴不得他赶紧走人。

    以前的梅晚萤很黏人。

    每次见到他,会千万百计多留他一会儿。

    他离开的时候,梅晚萤会跟到府门口,用不舍的眼神看他。

    她真的很不矜持,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事出反常,必有蹊跷,梅晚萤可能捅了很大的窟窿。

    严重到不敢让他知晓。

    裴砚神色思忖,想不明白她一个闺阁女子,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露出恶劣的神情,“我也没那么忙,那便多留一会儿。”

    梅晚萤似被雷劈中,美眸放大,里面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真是裴砚吗?

    他那么厌恶她,不喜与她来往,有她在的地方,他都要远远地避开。

    这会儿厚着脸皮留下,又是何意?

    梅晚萤不想猜裴砚的心思,只想让他赶紧走。

    顾不得尊卑有别,推了一下他的胳膊,“我与阿娘有话要说,今日不方便待客。”

    “我不是客。”

    裴砚这般说。

    他的眼神认真,语气也很认真。

    从被梅将军带回来的那天起,他就是半个梅家人。

    虽然他大多时候生活在军营,但梅家在他心里,始终是不同的。

    所以,哪怕梅晚萤做了很多让他厌烦的事,他也把她当妹妹。

    换成别人,看他理不理她!

    梅晚萤气裴砚的恶劣,他为何总与她唱反调?

    她已经知道错了,收回了对他的感情,不会再阻碍他娶别的女人。

    他还想怎样!

    是不是看她痛苦,裴砚才会高兴?

    太过委屈,梅晚萤漂亮的眼眸里蕴起了一层薄雾。

    不想在裴砚面前哭,梅晚萤背过身子,狠狠地吐了一口气。

    努力压下落泪的冲动。

    女子纤薄的肩膀颤抖,哪怕看不到她的脸,裴砚也知道,梅晚萤哭了。

    她从小就爱哭。

    高兴也哭。

    难过也哭。

    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的眼泪。

    裴砚心里郁闷不已。

    他又没骂她,她至于这么大的反应?

    还是说,她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事,被吓哭了?

    裴砚抿紧薄唇,死死盯着梅晚萤的后脑勺,没有作出反应。

    梅夫人看看他,又看看亲女儿,眼里带着犹豫和迟疑。

    但想到太子咄咄逼人的架势,梅夫人便知,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阿萤必须嫁给裴砚!

    眼里闪过坚决,唤来两个粗使婆子,命人强行带走梅晚萤。

    梅晚萤不从,被人用力地往外拖去。

    忍不住哭出声来。

    “阿娘,求你给我条活路!”

    裴砚骨节分明的手指猛然攥紧,下颌咬得用力,呼吸变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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