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砚初自从入了翰林院,才发现要学习的东西很多。这天他还在废寝忘食之际,侍读张望匆匆进来。
“封大人!封大人!”
封砚初见对方着急忙慌的样子,抬头疑惑道:“张大人,有何要事?”
张望一把夺过手上的笔放在桌上,拉着他就要走,“哎呀,我的封大人唉,你怎么还坐的住?外头打起来了!”可眼前之人练过武,张望哪里拉的动。
“打起来了?”封砚初虽好奇,但正写到紧要关口,实在不舍得中断,压下好奇之心,重新捡起笔,道:“打起来就打起来呗,且让我写完再说。”
张望焦急道:“今日朝堂上发生了大事,那些个大人们才出了宫门就打起来了,听说里头有你父亲!”
“什么!”封砚初来不及多说,赶紧出门牵了马,朝宫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刚才还那么淡定,一听武安侯就着急了!”张望只来得及看到对方的衣角。
当封砚初到达现场之时,可谓是震惊不已,一群大臣在打群架!他以前可只在史书上见过,没想到此刻竟然还能看得着现场直播!
“武安侯!你刚才朝上说那话什么意思!”信国公气炸了,他硬生生忍着出了宫门才揪着对方骂。
武安侯不甘示弱道:“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信国公已经顾不得体面,破口大骂,“实话实说个屁!满嘴胡言!”
“我若是胡说,你着急跳脚做什么?”武安侯觉得现在是摆脱信国公的好时机。
五皇子在这里头扮演的角色他心知肚明,未免将整个武安侯府拖下泥潭,是时候让陛下看见他作为臣子,在大义面前对大晟的忠心。
一旁还有大臣劝着,“都是朝臣,难免会有分歧,大家都是各抒己见而已,信国公切勿动怒,武安侯,你也退一步。”
武安侯气愤不已,“我还退!再退就要被逼得跳河了!”
信国公气的举起笏板就要打,嘴里还骂着,“我打死你这个挑拨的小人!”
武安侯一个不防备挨了一下,官帽也歪了,便不管不顾起来,扬起笏板回击,有人见状赶紧上前拉架,也有人趁机加入其中,场面顿时乱做一团!
安槐序觉得这是他们自己内讧,本不想管,但毕竟是姻亲,又见此处距离翰林院很近,赶紧让人去叫武安侯的状元儿子!
所以当封砚初赶来之时,早已不是父亲与信国公之间打斗了,而是变成了一场混战!
武安侯被打的不轻,见儿子来了,立即挥手示意,并指着信国公道:“快来帮为父,就是这个老匹夫打的!”
封砚初本想将父亲从人群中拉出来,没想到外头挤了一圈人根本进不去。要不是躲得快,他没准还要挨两下,当下气的不轻!
直接将外围之人扔了出去,好容易到跟前,眼见信国公的笏板就要打在父亲的头上,直接一掌将人拍倒在地,顺势拽着父亲,一个飞身离开是非之地。
封简宁兴奋的看向次子道:“儿子好样的!”
封砚初见父亲身上穿着沾满泥土的官服,脸上被打出了瘀血,就连官帽也不翼而飞,十分狼狈。
他上下打量一番后,不由担心道:“父亲,您身上怎么样?有没有被打伤?”
就在此时,不知谁发出了一声“哎呀!”,他回头看去,原来信国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扶了出来。
只见对方先是吐出一颗带血的牙,正欲抬手指着封砚初大骂,紧接着又是一声,“哎呀,断了!我的胳膊断了!”
随后怒目而视,“好你个封砚初!竟敢将老夫殴伤,老夫要告你!”
封砚初冷哼一声道:“信国公,下官敬你年长,但你也不要胡说八道!分明是方才乱做一团,不知是谁打的你,如今却赖在我头上!好没道理!再说我父亲挨了你好几下,这会儿浑身疼痛。”
封简宁见状也哎哟起来,“儿啊,为父不仅头痛,浑身也疼,莫不是信国公将为父打出什么毛病了吧!”
“无耻之尤!你竟还倒打一耙!”信国公觉得今日就是他的劫难,气的心慌!
邢勉早就看不惯信国公,直言道:“我说信国公,你可以了!要不是你非要在门口纠缠,率先对人动手,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就在此时,申大人与景和帝谈完事情从宫内出来,见此一幕,沉声呵斥道:“还不住手!诸位都是朝臣,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打架!”其余还在打的官员听见这声,立即停手散开。
封砚初这才发现地上掉了七八顶官帽,他上前随意挑了个好的,给父亲试了试,竟刚刚好!
“陛下口谕!”随着这个声音响起,众人这才发现原来是江荣海来了。
在场所有人拱手行礼道:“臣等接旨。”
“陛下口谕,凡参加此次斗殴者减两月俸禄,若有下次必定重罚,至于受伤者赶紧回去治伤,希望诸位大人以此为戒!勿要再犯!”
“臣等领旨谢恩!”
江荣海说完这些便走了,只留下一群灰头土脸的官员。说来这些人也是奇怪,方才还打的热火朝天,这会子竟然纷纷互相行礼告辞。
就在封砚初准备扶着父亲离开之时,邢勉看向他,说了句,“状元郎,功夫不错!”
他回礼道:“将军谬赞,不过是用来强身健体的庄稼把式而已。”
邢勉只笑了笑并未说话,挥手让人离开,他方才已经瞧出来,封砚初使得好像是封家长枪的身法。
父亲受了伤,封砚初怎有心思继续上职,着人去翰林院告假,将父亲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