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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惊变子时

    这一日,王府内的气氛明显不同。

    从清晨起,前院方向便传来频繁的人马调动声,铠甲铿锵,显然是在为南宫容璟出巡做准备。

    暖阁外的守卫似乎也接到了指令,交接班时神情更加肃穆。

    午后,南宫容璟一身戎装,从前院经过,并未停留,只在暖阁外对守卫头领简短吩咐了几句,便带着燕侠翎及一众亲卫,策马离去。

    马蹄声渐远,王府似乎瞬间安静了许多,但那安静中透着一种紧绷的、等待主人归来的肃杀。

    沈生澜独坐室内,指尖冰凉。

    计划的第一步,已经达成。

    南宫容璟离府,最大的压力暂时解除。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

    等待夜色降临,等待子时临近。

    陶太监和孙婆子今日都未曾出现异样。

    陶太监送晚膳时,眼神依旧空洞。

    孙婆子下午来过一次,例行检查后便离开,未再传递只言片语。一切如常,仿佛那个约定从未存在。

    但沈生澜知道,暗处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夜色渐浓。暖阁内只留一盏小灯,光线昏黄。

    沈生澜和衣躺在榻上,闭着眼睛,耳朵却捕捉着外面的一切声响。守卫巡逻的脚步声,更夫隐约的梆子声,远处偶尔的犬吠,还有……风吹过屋檐,带动铁窗缝隙发出的、极其细微的呜咽。

    亥时末,外面传来一阵略显嘈杂的动静,似乎是南宫容璟离府时带走的部分亲卫提前回府布置,准备迎接王爷归来。

    守卫们一阵轻微的骚动和低语,注意力明显被吸引。

    就是现在!

    沈生澜悄然起身,赤足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上。

    门外的呼吸声比平时少了一道,似乎有一个守卫暂时离开了岗位。她深吸一口气,从枕下摸出那根她一直藏着的、磨得极其尖锐的旧簪子,还有一小块她从被褥边缘偷偷撕下、搓成细条的布条。

    她回到窗边(铁板封死,无法作为出口),用簪子尖端,极其小心地在靠近窗框的墙壁上,一个非常不起眼、原本就有些破损的角落,慢慢撬动。

    这不是为了挖穿墙壁,而是为了制造一个极其微小的、可能透气的孔隙,更重要的是——她在墙壁夹层里,感觉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不属于砖石和灰浆的阻力。

    簪子尖端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她屏住呼吸,用巧劲轻轻拨弄,一点点将那东西勾了出来——是一小卷被油纸包裹的、比小指还细的纸卷!

    成功了!孙婆子背后的人,竟然通过某种方式,提前将东西藏在了暖阁墙壁的夹层里!

    难怪她一直觉得这面墙有些异常!他们早有准备,且对王府建筑结构了如指掌!

    沈生澜心脏狂跳,迅速将纸卷握在手心,又将簪子放回原处,用布条蘸了点唾沫,将撬动处略微湿润的墙灰抹平,勉强遮掩痕迹。

    做完这一切,她退回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在被褥的掩护下,颤抖着手打开油纸卷。

    里面是一张极薄的、近乎透明的丝绢,上面用极细的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借着窗外透入的、极其微弱的月光和远处灯笼的反光,她勉强辨认:

    “血月之期,指冬至子夜月全食。隐雾山深处有古祭坛,每逢此象,地气翻涌,‘莲心’(星陨石主石)感应最强,然山中毒瘴迷阵亦达极致,非持‘墨玉钥’及纯净血脉者不可入。墨玉钥一分为三,流落四方。其一在蒋应韩手中(疑为其母遗物),其一为顾先生背后之主‘蓬莱岛’所藏,最后一枚下落不明(或与官家遗宝有关)。南宫容璟已知‘血月’之期,正全力搜寻墨玉钥及纯净血脉者(即你与二子)。周氏在地牢三层水室,双腿已残,但神智尚清,知部分密道。三日后子时,西角门外柳树第三砖下,有应急药物及联络方式(以三短一长叩击砖面为号)。务必保全自身,血脉乃最大筹码。阅后即焚。”

    信息量巨大!沈生澜看得心惊肉跳!

    血月之期竟然是指月余后的冬至子夜月全食!

    这是一个明确的时间点!

    隐雾山、古祭坛、星陨石主石感应……这些核心秘密被直接点破!

    墨玉钥分为三部分,蒋应韩、神秘“蓬莱岛”、失踪的官家遗宝各持其一!

    南宫容璟的目标明确——集齐钥匙和血脉(她和孩子们)!

    周氏果然双腿已残,但神志尚清,还知道密道!这或许是未来救她的关键!

    而最让她震动的是最后一句:“务必保全自身,血脉乃最大筹码。”这语气,不像单纯的合作者或利用者,反而带着一种……近乎长辈的叮嘱和沉重托付?

    孙婆子背后,究竟是谁?是仇家残存的核心力量?还是……

    她来不及细想,牢记每一个字后,立刻将丝绢塞入口中,混合着唾液艰难咽下。

    粗糙的丝绢摩擦着喉咙,带来不适,却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握主动权的充实感。

    虽然前路依旧凶险,但至少,她不再是黑暗中盲目摸索的囚徒。她知道了敌人的目标,知道了关键的节点,知道了潜在的盟友(或可被利用的各方),也知道了周氏的状况和一条可能的联络外界的途径!

    她轻轻抚摸左耳的紫玉耳坠,系统传来一丝稳定的凉意,能量似乎又恢复了一点。

    窗外,隐约传来了马蹄声和整齐的脚步声——南宫容璟回府了。

    时间掐得刚刚好。

    沈生澜重新躺好,调整呼吸,让自己看起来如同熟睡。

    暖阁之外,王府重新因为主人的归来而苏醒,灯火通明,人影幢幢。

    暖阁之内,一片寂静。

    只有沈生澜自己知道,在这寂静之下,一场全新的、更加复杂的博弈,已经悄然开始。

    而她手中,终于握住了几枚关键的棋子。

    南宫容璟的脚步声停在门外。

    沈生澜闭着眼,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目光透过门缝投射/进来,冰冷而审视。

    她调整呼吸,让胸腔起伏规律平缓,左手藏在被褥下,紧紧攥住那枚尖锐的旧簪子。

    门没有开。

    片刻后,脚步声重新响起,渐行渐远。

    外面传来南宫容璟压低的声音:“她今日如何?”

    是守卫头领在回话:“回王爷,夫人整日安静,未出房门,午膳晚膳皆按时用完,午后孙婆子来过一次,例行检查便离开了。亥时末灯熄,应已歇下。”

    “陶太监呢?”

    “陶公公酉时送过药,未多停留。”

    短暂的沉默。

    “加派两人守在后窗,”南宫容璟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子时后,每隔一刻钟查看一次室内动静。”

    “是!”

    沈生澜的心沉了下去。

    南宫容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他甚至特意叮嘱子时后加强监视——这是巧合,还是他察觉了什么?

    她不能动,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

    丝绢已经咽下,墙角的痕迹勉强遮掩,簪子藏在掌心。她像一尊真正沉睡的雕像,连睫毛的颤动都控制得恰到好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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