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凉州的各地府衙,都收到了一份朝廷下发的公文,简单概括:
女帝亲赐苏家赘婿所创之白酒名为——欢歌笑。
并责令凉州城府衙通知秦枫,于下月月初向朝廷供奉白酒五千斤以做庆典所用。
这消息已经传开,整个凉州城都炸了锅。
什么玩意???
女帝亲自赐名?
还要让其上交五千斤,用来做庆典使用?
这,这明显是要扶持白酒,不,现在应该叫“欢歌笑”了!
欢歌笑的潜力,就连女帝都动心了吗?
还有秦枫这个赘婿,明明就在凉州城哪里也没有去啊?
为什么女帝陛下远在京都,会下达这样的旨意给凉州城的府衙?
简直是匪夷所思!!!
如此以来,岂不是说欢歌笑以后就跟皇室挂上钩了?
这何止是贴金啊,这是直接抱住了金矿了啊!!!
而且还是妥妥的免死金牌。
女帝的意思很明显,如此大张旗鼓的下达旨意,无非就是想让欢歌笑成为皇室御用的酒?
那岂不是成了国酒?
以前觉得欢歌笑一百两一斤是真特娘的贵。
可现在呢?
贵?贵个屁啊!
能和皇室的人能跟女帝陛下喝上同一种美酒佳酿,别说一百两一斤,一千两一斤,一万两一斤,那也得买着尝尝啊!!
一百两嫌贵的,都是土鳖!!
家人们冲啊!!!
醉香居的门前已经被堵得严严实实,排起的长龙已经快要把整条街给堵死了。
凉州城的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周边城池的人,也都在往这边赶,是无论如何也要买最起码一坛欢歌笑回家存着!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这些酒客们如疯魔了一般,想要踩烂醉香居的门槛。
但......
四大家的四位家主们,可就是与其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这次四个老阴比可是再也想不出来了。
其中要数刚蹦跶没两天的梁牧,最他妈的难受。
他现在慌得一批,他可是跟秦枫当街打过赌了!
而且还签字画押过。
今天,今天下午要是他还敢说白酒四大家势在必得,那秦枫就跟他姓,他还可以打断秦枫的四肢,反之亦然。
现在好了,梅开二度!
白酒这块肥肉已经被女帝用筷子夹住了,咋滴?
你们地方上的小小门阀还想着从女帝的筷子底下抢肉吃?
齐江河猛然拍着桌子:“想不通,我实在是想不通啊!!!”
“秦枫到底是怎么做到这种事情的,陛下居然也还真就明发旨意力捧秦枫!”
陈海生也咬牙切齿道:“是啊,难道陛下不知道秦枫是苏家的赘婿?”
宋硕双手疯狂的揉着太阳穴:“怎么可能不知道,旨意上清清楚楚写着苏家赘婿四个字。”
“我..我们可能发了一个巨大且无法弥补的错误。”
只见点子王宋硕的额头都沁出了一层冷汗,嘴唇干裂泛白起来。
“可能...新登基的女帝,要重新启用苏武了。”
闻言,其余三人纷纷扭头看向他。
在这温暖的春天,他们居然感受到了来自冰窟般的凉意。
齐江河猛然撑身而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们苏氏三杰,老大老二一个吏部尚书,一个户部尚书,关着官吏的调度审查还有国库的银两。”
“兵者国之重器也,岂可再让苏武领兵!”
宋硕叹了口气:“现在想想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京都有国师坐镇,女帝怕什么?”
“更何况凤翼女官现在也是二品气运师了。”
陈海生倒吸了一口凉气:“京里那位怎么说?”
宋硕搓着脸:“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位大人什么消息都没有,也就是说我们...可能已经被当成弃子了。”
齐江河一脚将椅子踹翻:“这他妈的算怎么个事啊!”
“那不成咱们白给人家当枪使了,临了什么好处没得到,还要跳进火坑里?”
宋硕安抚着齐江河:“没那么夸张,咱们有没有什么把柄在苏武手上,他现在的情况,也不可能与我们不死不休,远远没到那一步呢。”
“再说了,我只是猜测,猜猜而已,老齐淡定淡定。”
齐江河这边刚坐下。
梁牧却又站起身来:“我不能在凉州待了,我得抓紧走。”
三人纷纷点了点头。
宋硕眉头紧蹙:“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为什么非要去争那口气,现在好了,唉!”
陈海生紧攥着鼻烟壶:“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赶快出城吧 先,其余的东西,我们替你收拾。”
齐江河抿了抿嘴:“对对对,先走!”
可就在这时。
窗外猛地传来一阵嘈杂喧哗的声音。
四人猛地浑身一颤。
“梁家老贼,还不出来!”
“你秦枫爷爷在此!”
梁牧踉跄几步直接摔到在地。
宋硕急忙走到窗边去看。
只见再回楼已经被苏家的那些军夫给彻底围住了,不可能再有办法逃出去了。
底下。
秦枫一身青衣骑在白马上,腰板笔挺的拽着缰绳,意气风发!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
秦枫接到女帝的旨意后喜出望外,他也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梁牧那老小子。
他肯定得想办法跑吧?
领着外府的军夫们去堵门,显然不是那么回事,毕竟这些军夫太过于显眼,要是有人借此机会找茬苏武的话,反而有点得不偿失。
“罢了罢了,就让梁牧那老小子跑路吧,不在凉州城碍我眼也行。”
可就在秦枫摇头晃脑的嘀咕时。
一道雄厚有力的声音从他背后传出:
“有契约在手,为何不去堵?”
秦枫扭头一看,正是自己的老丈人苏武。
只见苏武一身黑色的圆领袍服,负手而立的站在巨石屏风前。
“把外府的人都领着去,冬青,你也跟着去。”
“但凡有人敢拦着枫儿的,一并打残。”
苏武双袖一震,威武霸气的说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有机会能咬断他的脖子,在断气前就绝不松口。”
苏武走过去拍了拍秦枫的胳膊:“这次下手的时候再重一点,别让他有修复的可能。”
秦枫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不太对吧?
“爹,领着外府的人去,怕是影响不好吧?”
苏武捋着胡子:“怕什么,有契约在手,白纸黑字的,告到衙门都没用。”
“爹说过了,你就是把天捅破了,爹也能给你补上。”
“现在就带着人去再回楼,打断他的狗腿跟狗爪,让他这辈子无法自理!”
于是乎。
秦枫就来了!
大手一挥的就把整个再回楼给围了。
秦枫抬头就看到了有些微胖的宋硕在窗边张望。
他拿着缰鞭抬手指道:“让梁牧那老小子滚下来!”
“老子来收他的狗腿跟狗爪子了!”
周边不明就里的人,完全呆住了,没想到一个赘婿敢这么嚣张。
早就听说了苏家外府养了很多的军夫,可都深居简出的没怎么看见。
今天可都真真的瞧见了。
“四品军夫...少见。”
“看来今天梁牧是在劫难逃了。”
“可不咋地,那天他跟秦枫签订契约的时候我也在场,我今天听到了陛下亲赐酒名的消息,生意都不做了,就等着这场好戏呢。”
“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梁家这是要完了啊。”
议论声此起彼伏,都快把再回楼给掀飞了。
宋硕站在窗前还想着打打圆场:“请秦公子上楼说话,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咱们商量个折中的解决方法?”
秦枫直接怒喷道:“放你娘的屁,这白纸黑字的你还想耍赖不成?”
“我给梁牧那老小子两个选择,自己滚出来,或者我让人把他提来!”
“梁牧,别缩在鳖壳里,连鳖头都不敢露啊?”
陆冬青揉了揉脖子:“姑爷,甭废话,我去擒他。”
嗡——!
气机外放,陆冬青屈膝蹬地,如一枚炮弹嗖的就飞到了顶楼。
进了雅间,陆冬青直接锁定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梁牧,如提着小鸡崽一样提着他的后脖领,就把他擒到了楼下。
随手一丢,便令其摔了个狗吃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