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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雁门雪染龙凤佩,凤巢秘语叩幽关

    皇城门前的残雪被马蹄踏碎,雪沫子混着泥点溅起来,“边境告急”四个字像淬了冰的锥子,扎得人心口发紧。田倾国掌中凤羽剑突然亮起金光,剑身上幽冥符文缠上凤脉之力,竟把迎面刮来的寒风劈出道豁口。“李将军麾下亲信还能动用多少?”她声音发沉,“皇城防务,断不能出半分纰漏。”

    沈惊鸿早把龙渊刀系在马鞍上,腰间龙佩的青光和凤羽剑的金光遥相呼应。他伸手按住田倾国发颤的肩——她急火攻心,指尖都在抖,掌心还带着点策马后的薄汗。“李将军留了三百死士守皇城,玄机子前辈的符咒配着苏文渊的古籍,应付残余暗影绰绰有余。”他顿了顿,指腹蹭过她紧绷的下颌,“咱们带阿古拉的狼族勇士和梨春驰援,轻骑奔袭,赶在明早前准能到雁门关。”

    玄机子拄着拐杖追上来,铜匣往田倾国怀里一塞,指节都泛了白。匣子里朱砂符纸码得整齐,瓷瓶磕碰着响:“这是破邪符和醒魂露,你收好了。蛮族最会用迷魂蛊,暗影邪术更是能钻人心缝,这两样能救命。”他眼风扫过沈惊鸿的龙佩,“龙佩已经跟龙魂共鸣了,遇上幽冥之力就催动龙啸阵,能暂挡暗影蔓延——记住,别硬扛。”

    苏文渊抱着古籍跑得气喘,泛黄的纸页被风掀起一角。“雁门关西边有处黑风隘口,是蛮族必经之路。”他指尖在“封魔台”三个字上敲了敲,“古籍说那是凤族旧地,留着凤脉符文,正好给你们做伏击。”一张拓印的符文塞进沈惊鸿手里,纸边还带着他的体温,“跟龙佩之力撞上,能引地火,烧得他们片甲不留。”

    暮色被马蹄踏碎时,五十骑轻装已冲出皇城。田倾国催起凤脉之力,凤羽剑在前方划开金光通路,马四蹄翻飞,踏得雪沫子像流云。沈惊鸿与她并驾齐驱,龙佩的青光在两人周身织成护罩,挡着越来越烈的北风。“蛮族在漠北待了几辈子,从没越过界。”他声音裹在风里,“这次跟暗影勾连,十成是田倾月在背后搞鬼。”

    梨春俯身贴在马颈上,耳尖动了动,突然抬手示意停驻。“前头三里有马蹄声,约莫百骑,气性阴邪,还混着蛮族的兽腥气。”阿古拉攥紧狼牙棒,狼头玉佩“嗡”地亮起红光:“是黑狼骑!他们的马都喂过暗影毒,奔起来脚不沾声,最是阴人。”

    话刚落地,两侧山壁“轰隆”滚下巨石,前后路全被堵死。百来个裹着油光水滑兽皮的骑士从林里冲出来,脸上涂着暗红图腾,手里战斧嵌着发黑的人骨,马眼窝子烧着幽绿鬼火。为首的骑士腰上挂着枚黑令牌,上面的暗影符号,跟田倾月的黑凤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的。

    “奉月使令,拿下凤脉传人!”为首的挥斧劈来,斧刃带着黑气直扑田倾国面门。沈惊鸿龙渊刀横挡,青光撞开黑气,震得那骑士虎口开裂,“嗷”地叫了一声。“月使?”田倾国凤羽剑斜挑,金光斩断对方的斧柄,“田倾月倒是出息了,成了蛮族的主事人?”

    黑狼骑见首领吃瘪,立刻结了兽形阵,马嘶吼着往阵中冲。阿古拉带着狼族勇士迎上去,狼牙棒砸下去,竟把马骨都震碎了。狼族秘术催起来,勇士们周身泛着红光,跟黑狼骑的黑气撞得“滋滋”响。梨春的飞刀像流星赶月,每一刀都扎在骑士咽喉,可那些人倒下去就化成黑烟,只留满地兽骨。

    “是暗影寄身术!”沈惊鸿挥刀劈开缠上来的黑气,“这些人早被暗影吞了,只剩副躯壳作战。”他催起龙魂之力,龙佩青光暴涨,把冲来的黑狼骑全罩住。被光碰到的骑士发出凄厉的惨叫,黑气散了,只留下焦黑的骨头架子。

    田倾国趁机跃到为首骑士的尸身旁,一把扯下黑令牌。令牌背面刻着行小字:“黑风隘口取凤巢密匙,助大人破幽冥关。”她心猛地一沉——凤巢密匙怎么会在蛮族手里?沈惊鸿凑过来细看,龙佩突然“嗡嗡”震起来:“这令牌是幽冥木做的,从幽冥之渊来的。田倾月的心思,可不止边境这点事,她是要开幽冥关。”

    清理完战场,众人连夜穿过黑风隘口。石壁上的符文模糊不清,田倾国指尖刚碰上,符文突然亮起金光,一段凤族秘语钻进脑子里:“凤巢藏火,幽关锁魂,双佩合璧,方破沉沦。”她刚想琢磨,符文又暗下去,只剩冰冷的石壁硌着手心。

    第二天清晨,雁门关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远远就见城门关得死紧,城墙上的旌旗破得不成样子,守军缩着脖子站在寒风里,弓上了弦,刀出了鞘,脸绷得像块铁。等他们靠近,城楼上突然“咻”地射来支羽箭,擦着田倾国的发髻飞过,钉在雪地里颤个不停。

    “来者止步!蛮族奸细别往前走了!”守将赵虎的吼声从城楼上滚下来,他盔甲上全是刀痕,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三天前就有暗影装成援军混进来,你们拿不出凭证,休怪我箭下无情!”

    沈惊鸿摸出李将军的虎符,运起内力喊:“赵将军,这是皇城防务虎符,李将军亲授,命我们驰援雁门!”他把虎符往城楼上抛,赵虎接住了翻来覆去看,又瞅见田倾国手里的凤羽剑,眼睛突然亮了:“是凤脉传人!快开城门!”

    城门刚开条缝,一股血腥气就涌了出来。街上躺满了伤员,民妇们跪在旁边撕布条包扎,小孩的哭声混着士兵的咳嗽声,听得人心里发堵。赵虎领着他们上城楼,指着城外说:“蛮族首领巴图跟暗影左使凑一块儿,在三里外扎营。他们有腐心花帮忙,咱们的人根本顶不住。”

    田倾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城外平原上立着几十座黑毡大帐,帐外插满了尖刺栅栏,栅栏后隐约能看见拿毒弩的蛮族士兵。大营中央高台上,一株丈高的黑花正开着,花瓣上滚着黏糊糊的黑液,散出来的黑气跟狼烟似的往天上冲。

    “是腐心花。”沈惊鸿脸色沉下来,“这花得用活人精血养,花香能乱人心智,配上蛮族战鼓,士兵会变成只知砍杀的疯子。昨天遇上的黑狼骑,估摸着就是被这花香迷了心。”他朝高台旁的黑影抬了抬下巴,“那是田倾月,她正用黑凤佩催腐心花呢。”

    田倾月像是察觉到他们的目光,抬手挥了挥黑凤佩。蛮族大营里立刻响起战鼓,“咚咚咚”的声音闷得像打雷,配上腐心花的黑气,城楼下的守军瞬间脸色发白,不少人握兵器的手开始抖。“糟了,花香飘过来了!”赵虎急得直跺脚,赶紧喊人点艾草,想把毒气驱走。

    田倾国把玄机子给的醒魂露抛给他:“兑水给士兵们喝!”她握紧凤羽剑,凤脉之力顺着剑身漫出来,在城楼前撑出道金光屏障,把飘来的黑气全挡在外面。“沈惊鸿,咱们去毁腐心花;阿古拉带狼族勇士从东边绕后,烧他们粮草;梨春去杀敲鼓的蛮族巫师——断了鼓声,他们就乱了!”

    计议定了,众人立刻动起来。阿古拉带着狼族勇士钻进城墙阴影里,梨春换上夜行衣,跟狸猫似的溜下城楼,借着土坡草从往蛮族大营摸。田倾国和沈惊鸿催起龙凤双佩之力,金青两色光缠在一起,搭成道光桥,从城楼直通向高台。

    “姐姐倒是心急。”田倾月的声音从高台上飘下来,她穿件黑凤纹长袍,手里黑凤佩泛着幽光,“这腐心花,可是用你娘的一缕残魂养的,你真要毁?”她抬手一挥,腐心花的花瓣突然张开,花蕊里飘出个模糊的女子虚影,跟田倾国记忆里的娘一模一样。

    “你胡说!”田倾国凤羽剑的光突然盛起来,“娘的魂怎么会在这儿?”她刚要往前冲,沈惊鸿一把拉住她:“别中圈套,这虚影气性杂得很,混着暗影之力,是田倾月用邪术造的假。”

    田倾月嗤笑一声,催着黑凤佩:“你不信?那让你听听她的声音。”花蕊里的虚影突然开口,声音跟田倾国娘的一模一样:“倾国,别毁花……娘疼得慌……”虚影伸出手,像是要碰她,却被黑液缠得尖叫起来。

    田倾国脑子里“嗡”的一声,凤脉之力差点崩了。沈惊鸿赶紧把龙佩按在她眉心,青光往她识海里钻:“倾国,稳住!这是暗影的摄魂术,拿你的念想勾你呢!”他挥刀指着田倾月,“你真要是孝女,会拿娘的残魂养邪花?”

    这话跟惊雷似的,把田倾国炸醒了。她咬着牙,催起凤羽剑:“田倾月,你再敢借娘的名义作恶,我饶不了你!”金光跟瀑布似的砸下去,直取腐心花的花蕊。田倾月急忙挥佩挡,黑凤佩的幽光撞上金光,震得高台都晃了晃。

    就在这时候,蛮族大营东边突然燃起大火,阿古拉的狼嚎混着蛮族的惨叫传过来。“粮草营烧起来了!”赵虎在城楼上喊得嗓子都哑了,守军的士气一下就提上来。紧接着,蛮族的战鼓声突然停了,梨春的身影从鼓旁跳出来,飞刀上沾着黑血——事儿成了。

    田倾月眼神慌了,突然把黑凤佩往腐心花里一掷:“你要毁,咱们就一起陪葬!”黑凤佩嵌进花蕊,腐心花突然爆发出浓得化不开的黑气,虚影尖叫着朝田倾国扑来。

    “是暗影分身!”沈惊鸿龙渊刀劈出青光,把虚影劈成两半,“田倾月想让腐心花的力量引爆分身,跟咱们同归于尽!”他拉着田倾国,同时催起龙凤双佩,金青光搅成个大漩涡,把黑气全吸了进去。

    腐心花没了黑气养着,很快就蔫了,花瓣一片片掉下来,露出里面藏着的枚金玉佩——正是凤巢密匙。田倾月见密匙露出来,立刻从高台上跳下来抢,刚落地就被赶回来的梨春拦住。“你的对手是我。”梨春的飞刀像暴雨似的射过去,把她的退路全封死。

    田倾国趁机把密匙拿在手里,刚碰到就有无数凤族记忆涌进脑子里:凤巢在昆仑焚天崖,密匙是唯一的钥匙,巢里藏着幽冥火种,能封暗影之主。她握紧密匙,对沈惊鸿说:“咱们得去凤巢取火种,不然暗影之主迟早会破了幽冥关。”

    沈惊鸿刚点头,蛮族大营里就传来震天的怒吼。蛮族首领巴图举着巨斧冲过来,身上缠满黑气,眼睛红得滴血:“汉人小儿,毁我粮草杀我族人,拿命来!”巨斧带着风声劈向田倾国。

    “交给我!”阿古拉突然冲上来,狼牙棒撞上巨斧,火星溅了一脸。巴图的力气大得吓人,阿古拉被震退几步,嘴角溢出血。狼族勇士们立刻围上来结阵,跟蛮族士兵打在一处。沈惊鸿拉着田倾月和梨春,往雁门关退。

    回雁门关时,赵虎正带着守军追蛮族残部。城里的伤员都安置妥了,民妇们端着热粥过来,小孩们举着野花往田倾国手里塞,眼睛亮闪闪的全是感激。田倾国捏着那朵皱巴巴的野花,心里又酸又暖——这就是她拼命要护着的人间烟火气啊。

    当晚在守将府议事,苏文渊的信使突然闯进来,递上封急信和本破破烂烂的古籍。信上写着,玄机子从古籍里查到,凤巢不光有幽冥火种,还记着龙凤双佩的秘密——双佩合在一起,不光能封暗影,还能唤醒龙凤两族后裔,重聚守护之力。

    “古籍说,焚天崖常年烧着大火,只有凤脉传人能进去。”沈惊鸿翻着古籍,眉头皱着,“但崖下有蚀魂涧,全是幽冥之力,旁人一靠近,魂就没了。”

    他话音刚落,窗外就掠进道黑影,田倾月摔在地上,长袍破了好几道口子,身上全是伤。“我知道怎么过蚀魂涧。”她把枚血色符文拍在桌上,“这是凤血符,用娘的血炼的,能挡幽冥之力。我之前跟巴图混在一起,就是为了拿这个。”

    梨春立刻把飞刀架在她脖子上:“又想耍什么花招?”田倾月没躲,只看着田倾国:“你可以不信我,但娘的仇不能不报,暗影之主必须封。凤血符有三枚,够咱们三个过涧。”

    田倾国盯着那枚符,上面飘着淡淡的凤脉气,跟娘的气息像极了。她握紧凤羽剑:“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拿你的命,给娘的残魂赔罪。”田倾月苦笑了笑:“姐姐放心,我真想害你,在蛮族大营就不会提醒你腐心花的陷阱了。”

    原来当年,田倾月是被娘送进暗影当卧底的,就是为了找机会给凤族报仇。娘临终前把凤血符和半块凤佩给了她,叮嘱她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护着凤脉传人。这次跟蛮族勾结,不过是她接近暗影左使的法子。

    众人商量好,田倾国、沈惊鸿和田倾月去凤巢取火种,阿古拉留下帮赵虎守雁门关,梨春负责传消息,跟皇城的玄机子、苏文渊保持联络。临走前,赵虎牵来三匹快马,驮着满满的干粮:“田姑娘,沈公子,雁门关的百姓都等着你们回来。”

    出了雁门关,三人往昆仑山脉赶。田倾月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偶尔看一眼田倾国手里的密匙,眼神复杂得很。沈惊鸿一直提着心,龙佩的青光总罩着三人,就怕她突然发难。

    刚到昆仑山脚,天突然变了,鹅毛大雪砸下来,山路全被雪埋了,根本分不清方向。田倾月摸出黑凤佩,佩上的符文亮起来,指着山脉深处:“焚天崖在主峰西边,只有用凤佩才能找到入口。”

    三人顶着雪往上爬,越往上风雪越猛,空气里的火气也越来越重。等爬到主峰西侧的崖边,田倾国彻底看呆了——半空中悬着座巨大的凤形巢穴,周围绕着熊熊大火,火舌舔着空气,正是古籍里写的焚天崖凤巢。

    “入口在火最旺的地方。”田倾月催起黑凤佩,跟田倾国的凤佩呼应起来,“得咱们俩一起注凤脉力,才能把入口打开。”田倾国点了点头,跟她并肩站在崖边,双佩的金光缠在一起,往火最盛的地方撞去。

    火焰“呼”地分开,露出道金光闪闪的石门,上面刻着“凤巢”两个字,纹路跟密匙严丝合缝。田倾国把密匙嵌进石门凹槽,石门“轰隆隆”地开了。门后是条长甬道,石壁上刻满凤族图腾,画的全是凤族护天下、斗暗影的旧事。

    甬道尽头是座大殿,殿中央石台上,悬着枚拳头大的金色火种——正是幽冥火种。火种周围绕着凤族符文,散出来的烈焰力纯得很,把周围的幽冥气全赶跑了。

    “总算找到了。”田倾国刚要伸手碰,大殿突然剧烈震动,石壁上的图腾开始扭曲,慢慢变成了暗影符号。田倾月脸色大变:“不好!暗影之主察觉到了!他派分身过来了!”

    地面“咔嚓”裂开道缝,一道巨大的黑影钻了出来,正是暗影之主的分身。他盯着石台上的火种,笑得贪婪:“凤脉传人,龙佩持有者,多谢你们帮本座开凤巢,这火种,就归我了。”

    “做梦!”沈惊鸿龙渊刀出鞘,青光直劈黑影,“你的对手是我!”田倾国和田倾月立刻催起凤脉力,双佩的金光撑成屏障,护着火种。黑影被青光劈中,惨叫一声,可身体没散,反而更凝实了。

    “没用的。”黑影狂笑起来,“幽冥之渊的缝越来越大,我的力也越来越强,你们拦不住我!”他挥起黑气,把沈惊鸿震退,黑气像蛇似的缠向田倾国姐妹。

    “用凤血符!”田倾月把一枚符掷给田倾国,“注凤脉力进去,能压他的力!”田倾国赶紧照做,凤血符化成道金光,扎进黑影身体里。黑影发出凄厉的尖叫,黑气散了大半,身体也透明了不少。

    沈惊鸿趁机催起龙魂力,龙佩和龙渊刀呼应着,青光像瀑布似的浇下来,把黑影全罩住。“龙凤合契,破邪归正!”田倾国和田倾月同时把凤脉力灌进沈惊鸿体内,金青光缠成只巨大的龙凤虚影,朝着黑影冲过去。

    黑影被虚影撞中,惨叫着散了。大殿不震了,图腾也恢复了原样。田倾国小心翼翼地取下火种,入手温温热热的,一股纯力顺着掌心流进身体,凤脉力瞬间涨了不少。

    “有了火种,就能彻底封暗影之主了。”沈惊鸿松了口气,走到她身边,眼里全是笑意。田倾月却盯着殿角的黑影,脸色凝重:“没那么容易,他的分身敢来,说明本体快破幽冥关了。”

    她走过去推开殿角的暗门,门后是间密室,石壁上刻着幅完整的地图,标着幽冥关的位置——就在黑风岭深处,跟蛮族老巢连着。地图下面刻着行凤族古字:“幽关破,天地暗,双凤泣血,龙魂归位。”

    “双凤泣血……”田倾国心里发慌,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她看向田倾月,发现她眼里也满是愁绪。沈惊鸿握住她的手:“别担心,不管出什么事,咱们都一起扛。”他指着地图上的红圈,“这是幽冥关的封印核心,把火种嵌进去,就能重新封关。”

    三人出凤巢时,昆仑的风雪停了。田倾月突然停下,从怀里摸出半块凤佩:“姐姐,这佩本该是你的。当年娘把佩劈成两半,就是盼着咱们姐妹俩,日后能一起斗暗影。”她把佩递过去,“现在,该让双佩合璧了。”

    田倾国接过佩,两块佩刚碰到一起,就爆发出刺眼的金光,在空中合成一枚完整的凤佩。凤佩的光跟沈惊鸿的龙佩呼应着,金青光缠成道光柱,直冲云霄。

    就在这时,黑风岭方向突然升起道暗影光柱,跟凤巢的光柱对着干。田倾国手里的凤佩“嗡嗡”乱震,传过来的危机感压得人喘不过气。沈惊鸿的龙佩也叫起来,龙魂力在他体内乱撞:“是暗影之主!他破幽冥关了!”

    三人立刻策马往黑风岭赶。沿途的村子烧得只剩架子,百姓们哭着往山里跑,嘴里喊着“暗影来了”。田倾国催起凤脉力探查,发现幽冥关的门开了,无数暗影生物涌出来,正往雁门关扑。

    “阿古拉和赵虎危险了!”田倾国急得眼眶发红,催着凤羽剑加速。沈惊鸿紧紧跟着她,龙佩的青光在前面开道:“别急,咱们马上到。只要把火种嵌进核心,就能关了幽冥关,灭了这些暗影东西。”

    到黑风岭时,幽冥关前已经打成了一锅粥。阿古拉带着狼族勇士和赵虎的守军结了道防线,跟暗影生物拼杀。狼族勇士的血把地面染成了红的,守军也越来越少,防线眼看就要破了。

    “我们来了!”田倾国喊着催起凤佩力,金光扫过,冲在最前的暗影生物全被劈成了灰。沈惊鸿和田倾月也冲上去,龙渊刀的青光、黑凤佩的幽光,再加上阿古拉的狼牙棒,很快就把局势稳住了。

    “倾国,快去封核心!”阿古拉用身体挡住袭来的暗影生物,嗓子都喊哑了,“这里交给我们!”田倾国跟沈惊鸿对视一眼,立刻往幽冥关的城门跑——封印核心就在城门上方,这会儿已经被暗影气蚀得差不多了,符文都暗了。

    田倾国刚要把火种嵌进去,暗影之主的本体突然从幽冥关里冲出来,黑色的触手一下缠住她的脚踝,把她往关里拖。“凤脉传人,龙佩持有者,本座等你们好久了!”沈惊鸿赶紧挥刀斩断触手,把她拉到身后:“你去嵌火种,我来挡他!”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田倾国握紧凤羽剑,跟沈惊鸿背靠着背。田倾月也赶过来,黑凤佩的光跟龙凤双佩呼应着,三人一起催力,朝暗影之主打过去。可那光打在他身上,只让他惨叫一声,身体反而更庞大了。

    “没用的!”暗影之主狂笑着,挥起无数触手把三人缠住,“本座吸够了幽冥之渊的力,你们伤不了我!”田倾国觉得体内的凤脉力被一点点抽走,火种的光也暗了下去。

    就在这要命的时候,田倾月突然挣开触手,纵身跳到暗影之主的头顶,把黑凤佩往他脑袋里一按:“姐姐,沈公子,快用火种!我来绊住他!”黑凤佩爆发出金光,暗影之主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开始扭曲。

    “倾月!”田倾国的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她知道妹妹是要跟暗影之主同归于尽。她咬着牙,把火种全力往核心里一嵌。火种刚嵌进去,就爆发出耀眼的光,幽冥关的城门开始慢慢关拢,暗影生物发出惨叫,全被光吞了。

    暗影之主的本体也被光罩住,嘶吼着:“本座不会就这么完了!”他的身体开始散,却在最后一刻,把一缕黑气灌进了田倾月体内。田倾月晃了晃,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黑血。

    “倾月!”田倾国冲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她的脸白得像纸,却笑了笑:“姐姐,我终于给娘报仇了……凤族的事……就交给你了……”她的手慢慢垂下去,黑凤佩从手里滑出来,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

    幽冥关彻底关上了,暗影气也散了。田倾国抱着田倾月的尸体,哭得浑身发抖。沈惊鸿轻轻拍着她的背,眼圈也红了。突然,田倾月体内的黑气“腾”地冒出来,把她的尸体裹住,变成道黑影往幽冥关飘去。

    “倾月!”田倾国赶紧去追,只抓到一缕黑气。黑影在幽冥关前停住,传出田倾月的声音,却裹着淬冰似的阴冷:“姐姐,我还没走……暗影大人的力……让我活过来了……咱们很快会再见的……”

    黑影化成道流光,钻进了幽冥关的封印里。田倾国站在原地,风刮得她脸疼。她手里攥着那枚完整的凤佩,心里全是迷茫——她的妹妹,到底是死是活?那缕藏在封印后的暗影力,又会带来什么新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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