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幽幽鬼火之上,一老妪一老翁跃然出现在灯笼面上,而灯笼的骨架就是他们的肋骨做成的。
他们看似笑得和蔼可亲,可那阴狠的眼神又让人不寒而栗。
“爷爷,奶奶?”
“你们?你们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谁把你们做成了——灯笼?”
夏明轩、夏明堂差点原地被吓死。
人皮灯笼上下跳动着:“乖孙子,好孙子,奶奶好饿,你们一定舍不得奶奶挨饿吧?”
“是啊,爷爷生前最疼你们两个,现在也该回报回报了吧?”
夏家兄弟好久不见爷爷奶奶了,真是又惊又喜。
可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又充满了疑惑。
“爷爷奶奶,你们不是回乡下养老了吗?”
“怎么会,弄成这样?”
自他们在穷乡僻壤有过一段艰苦的岁月后,老爷子老婆子便喜欢上了深山老林的生活。
夏明轩记得,他们每隔一两个月就会外出几天。
他爹告诉他们,老人家那是忆苦思甜。
后来爷爷奶奶越来越喜欢乡野生活,夏远山也顺着老人的意愿,给他们二老在荒山里建了房子。
但夏明轩、夏明堂都觉得那里出行不便,手机都没啥信号,更别提6G网速了。
反正他们是不喜欢。
渐渐地他们也就淡忘了。
没想到再次相见,却是这么匪夷所思的画面。
人皮灯笼陷入了沉思:“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啊,我们为啥变成了灯笼?”
“这是为何?”
人皮灯笼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变得异常暴怒。
人头骨上的鬼火猎猎,泛着幽绿的光。
周围的黑气也陡然剧增,怨气冲天。
它们暴躁地大喊:“对,我要报仇!”
“一定要剥皮、拆骨、将那个逆子也制成人皮灯笼。”
这是他们临死前的怨与念,最后化作怨念执念,未完不消。
可夏明轩、夏明堂听到了“逆子”两个字,心里一怔,爷爷奶奶只一个独苗,那不就是他们爹吗?
两人喉结滚动,被惊到吞不下唾液。
所以,他爹不仅害了他妈,还害了爷奶?
现在又巴不得他们兄弟去死。
可谓是屠尽满门。
这,这到底是为啥呀?
随着一道如烟的黑气注入进人皮灯笼里,它们重新被操控起来。
人皮灯笼上和蔼可亲的笑容不见了,变成了尖酸阴狠的模样:“饿啊,好饿!我们现在就要吃的!”
“你们当孙子的,不懂得孝敬长辈吗?该死!都该死!”
那面老妪人皮灯笼逼近夏明轩:“反正你们也快死了,别浪费,让奶奶好好亲亲。”
“还有我,快让我吸上几口。”
正说着,两个人皮灯笼就冲着夏家两兄弟飞了过来,做起了要亲的准备。
灵焱轻柔地将手一抬,拇指食指圈起来一弹。
“啪”的一声。
人皮灯笼就被拍飞了。
连带紧闭的大门直接撞了一个窟窿。
“阴沟里的脏东西,还想吸阳气?”
灵焱对这两个亲亲抱抱要高高的老东西,实在是没有好感。
这时人皮灯笼也注意到了灵焱。
主要是被打得太疼了。
实在是忽视不得。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敢打我们?我改变主意了,要先吸你!”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看我不把你吸成人干儿!”
但当他们挣扎着从墙壁上呲溜下来,看清灵焱后。
整个灯笼都在颤抖。
怎么回事?
明明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威压?
根本不能对视。
它们仅是多看了几眼,人皮灯笼面就破了。
灯笼四处漏风,人头骨上面的阴魂烧得更快了。
只要他们吸不到阳气,阴魂就会被烧光。
那这邪物便就死了。
两只灯笼跳着脚,又开始打亲情牌。
“要死了,要死了!大孙子、二孙子,这么多年,难道你们不想爷爷奶奶吗?”
“你们舍得我们消失不见吗?”
灯笼面上的两个人形期期艾艾,满眼心酸。
想凑上前,但又惧怕灵焱,踌躇不前。
这时,铁棺飞到了。
它分明是先飞走的,反而落在了后面。
铁棺直接撞向了人皮灯笼,一点情面都不留。
人皮灯笼也没想到还有个大块头在后面。
灵活躲过。
那些飞舞的长发也不是吃素的,火速向人皮灯笼围剿过去。
人皮灯笼也不甘示弱,让人头骨上的火焰燃烧得更烈了些。
长发怕火,自然向后退散。
“啪!”
棺材盖开了。
一棺一盖一骷髅,变成了三个。
而人皮灯笼只有两个。
它们在空中纠缠了起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冯蒂莲身上的怨气大涨,鬼力也猛增,她携着铁棺走得是强攻的路子。
人皮灯笼起先还有招架之力,渐渐落了下风。
“啊!”
凄厉的鬼叫声响起,似乎冯蒂莲要道尽冤死的委屈。
听得夏明轩、夏明堂揪心的疼。
他们的妈不是来找他爹报仇的吗?
怎么看着,倒像是在给爷爷奶奶下死手。
眼瞅着人皮灯笼就要被铁棺给抽散架,恐怖的一幕就出现了。
只见一缕黑气注入,老翁灯笼就将老妪灯笼给吞了。
它们合二为一,变成了一个阴气浓重的庞然大物,那虚影就好像是个老虎。
在场的人全都紧张了起来,替冯蒂莲捏一把汗。
灵焱觉得很无聊,道了句:“纸的。”
夏明轩他们哥俩有些不解,苏月冷双手环抱于胸前:“灵焱小姐的意思是,那人皮灯笼是虚张声势,打不过你妈。”
他切了一声:“或许这个就是心虚吧。”
那哥两听得更加云里雾里了,本来血条就不多,脑筋再多转几个弯,马上就要死的感觉。
但从冯蒂莲的恨意,他们哥俩似乎觉得当初的事还有隐情。
就在冯蒂莲与铁棺占尽上风时。
宅子里忽然又起了浓郁的黑烟。
那黑烟似乎正在吞并冯蒂莲、人皮灯笼上面的黑气怨念,继而不断壮大。
直到那黑烟将整个宅子包裹,压制住了打斗。
最后冯蒂莲、人皮灯笼的眼睛都发起血红的光,仿佛被定住了般。
灵焱的眼睛闪过一丝金光,朝着黑烟看去,它的尾巴处有数道黑丝相连,正源源不断将怨气输送至宅子里的暗室。
她心道果然如此。
有人不仅操控邪物,还在利用怨气修炼邪术。
而那个人不言而喻。
灵焱以手掐诀,淡淡地说了声:“破。”
须臾之后,就有个浑身是血的人从密室里跑了出来。
他一脸凶相,怒不可遏:“到底是谁?坏我好事?!
啊啊啊,就差一步,只要他们兄弟一咽气,我的大业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