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泼洒在东京湾的海面上,将鳞次栉比的楼宇晕成模糊的剪影。大阪市中心的“环球购物广场”内,霓虹灯管还在滋滋作响,却照不亮空气中弥漫的死寂——本该是人潮涌动的商场,此刻只剩自动扶梯空载运行的嗡鸣,与远处军警巡逻车的警笛声遥遥相对,像一首濒死的哀乐。
沈砚站在商场顶层的玻璃幕墙后,指尖划过冰凉的玻璃,倒映出他眼底冷冽的光。悟凡境六阶后期的灵力在体内悄然流转,如同沉睡的火山,只需一个契机便能喷薄而出。
他特意卸下易容,露出原本的面容,任由监控摄像头将自己的身影清晰地传送到倭国安保系统的终端——这是一场明目张胆的阳谋,他要像一块磁石,将坂封瘪三郎那三头纠缠的“猛虎”,在登基一点点从一处拽开。
毕竟坂封瘪三郎三日后便要正式登基,此刻每一分每一秒的部署都关乎他的“天皇威严”,沈砚要的就是利用这份急切,打乱他的阵脚。
“嘀铃铃——!”倭国特战部的举报电话几乎被打爆,接线员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断将“沈砚出现在环球购物广场”的消息向上传递。地下指挥室内,坂封瘪三郎刚换上绣着五爪龙纹的天皇常服,腰间佩刀的刀鞘还泛着新漆的光泽,听到消息时,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八嘎!这沈砚是活腻了!敢在寡人登基前闹事!”坂封瘪三郎的声音带着暴怒,却难掩一丝心虚。他看向身旁的见风使舵郎和松井衰整年,前者是忍术境六阶巅峰的武道强者,后者是忍术境六阶后期的地境阵法师,这两人是他如今最倚仗的左膀右臂。“你们随我一同前往,这次务必将他碎尸万段,绝不能让他坏了寡人的登基大典!”
见风使舵郎躬身应下,眼底却闪过一丝算计——他本是倭国武道世家的旁系,向来谁强便依附谁,如今跟着坂封,不过是看中他即将到手的天皇之位,自然不愿在登基前出任何岔子。松井衰整年则抚了抚袖间的阵旗,嘴角勾起一抹自负的笑:“坂封大人放心,有我在地境阵法在,沈砚插翅难飞,定不耽误大人登基!”
三人带着一千零三十六名忍修,乘坐军用直升机直奔大阪。螺旋桨的轰鸣声撕裂夜空,坂封瘪三郎坐在机舱内,神识不住地向下方探查,却始终没捕捉到沈砚的气息。他不知道,此刻的沈砚早已顺着商场的通风管道撤离,像一道青烟,消失在大阪的街巷中——他要的不是立刻动手,而是消耗坂封的耐心与警惕。
当直升机降落在购物广场的停车场,坂封瘪三郎率先跳下来,脚刚沾地便厉声喝道:“搜!给我仔细搜!哪怕是老鼠洞也要翻出来!登基前绝不能留后患!”一千多名忍修立刻分成十队,手持灵力探测器,如同饿狼般冲进商场。见风使舵郎与松井衰整年则守在坂封瘪三郎两侧,三人呈三角阵型站立,神识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显然是怕了沈砚的突袭,更怕登基前折损战力。
沈砚躲在三公里外的一栋写字楼楼顶,用神识清晰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弧。“倒是谨慎,可惜再谨慎,也架不住我反复调动——毕竟你只剩三天就要登基,耗不起。”他没有选择偷袭那些分散的忍修——杀再多低阶修士也没用,他要的是让坂封瘪三郎在七八个小时内反复奔波,从“高度警惕”变成“习以为常”,一点点磨掉他的戒心。
半个时辰后,忍修们陆续返回,为首的队长躬身报告:“大人,商场内空无一人,只有监控拍到沈砚的身影,似乎早就离开了。”坂封瘪三郎皱紧眉头,神识再次铺开,却依旧一无所获。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不好!他肯定是声东击西,去偷袭特战部,想毁了寡人的登基部署!”
“快!回特战部!”坂封瘪三郎话音未落,便转身冲向直升机。见风使舵郎与松井衰整年对视一眼,也急忙跟上。当他们风风火火赶回特战部时,却发现这里一切如常,守卫的忍修甚至还在打盹。坂封瘪三郎调取了购物广场的监控回放,看着画面中沈砚从容站立的身影,心中满是疑云:“他到底想干什么?只是为了让我们来回奔波?还是真的想破坏登基大典?”
他不知道,沈砚的目标从来都不是特战部,而是藏在他身后的那两个“助力”。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封神榜残片的秘密,随着冷冻三太郎的切腹,早已成了无人知晓的谜——他连沈砚为何而来都不清楚,又如何能猜到对方的真正布局?
接下来的十多个小时里,沈砚如同幽灵般,在大阪、东京、横滨的各大购物广场间穿梭:上午十点出现在东京新宿购物广场,坂封三人匆忙赶去,扑空;中午十二点现身横滨港购物中心,三人再次动身,依旧空手而归;下午两点,他又出现在大阪另一处商场,坂封瘪三郎坐在直升机里,看着下方熟悉的街道,脸色越来越难看。
沈砚诱敌分势
反复四次奔波,耗时近七八个小时,夕阳已斜斜挂在大阪的天际线上,距离日落只剩不到一个时辰。坂封瘪三郎坐在特战部指挥室的真皮座椅上,指尖烦躁地敲击着桌面,看着监控屏幕里沈砚在商场内慢悠悠踱步的身影——对方既不破坏设施,也不攻击民众,只是偶尔在柜台前驻足片刻,像个普通游客。
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动,眉头舒展了几分,对着身旁的见风使舵郎低声道:“看来沈砚的出现,未必是想分离我们,说不定他在倭国还有别的目的。”话音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让情报部去查,把沈砚这段时间在倭国的行踪都扒出来,弄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可他不知道,沈砚自踏入倭国起,便以悟凡境灵力收敛周身气息,所过之处只留模糊痕迹,情报部查了半天,连他何时入境、住过何处都毫无头绪,只能向坂封汇报“未发现有效行踪”。
下午三点,沈砚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大阪最大的“关西购物中心”。坂封瘪三郎本想置之不理,可没过十分钟,政府办公中心的电话便被市民举报打爆,全是“沈砚出现在关西购物中心”的消息。他脸色沉了沉,却没再像之前那样冲动动身——登基大典近在眼前,他实在不愿再被沈砚牵着鼻子跑,更因情报部毫无进展而心浮气躁,只想尽快摸清对方底细。
见风使舵郎看出了他的犹豫,立刻上前献策:“大人,不如让松井大人带人去查看,我们在后方用神识支援。若是沈砚真有异动,我们再出手也不迟,这样既不耽误登基准备,也能应对突发情况。”他心里打着算盘,若能借松井试探出沈砚的真实目的,自己也能少担风险。
坂封瘪三郎眼前一亮,觉得这主意妥帖,既不会显得自己怯懦,又能避免在登基前被沈砚戏耍。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松井衰整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松井,你带一千名忍修去关西购物中心。记住,只许观察,不许轻举妄动,我和见风使舵郎在一公里外接应你。登基大典前,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他特意强调“外接应”,实则是想借两人的神识形成合围,可根本不知道,沈砚的人皇术气息收敛之术远超他们想象,若不是沈砚主动暴露,他们根本无法精准锁定位置。
“属下遵命!”松井衰整年躬身领命,半小时后便带着队伍赶到商场。作为地境阵法师,他的气息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一手按在腰间的阵旗袋上,目光警惕地扫过商场每个角落,却没敢贸然靠近。他让忍修分成五队,分别守住电梯口与安全通道,自己则站在中庭,用神识反复探查——可沈砚的气息如同融入空气,若不是监控里清晰可见对方的身影,他几乎要以为是幻象。
沈砚此刻正站在二楼的服饰专柜前,指尖看似随意地拂过一件风衣的面料,眼角余光却将松井的部署尽收眼底——一千百名忍修分守各出入口,松井本人站在中庭,手按阵旗袋,周身灵力隐隐流动。他右手悄悄握住惊鸿剑的剑柄,指节微微泛白:松井毕竟是忍术境六阶后期的顶尖高手,还是地境阵法师,以他悟凡境六阶后期的战力,想解决对方至少要几十招,这期间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就在沈砚体内灵力即将运转的瞬间,他忽然顿住,身影骤然化作一道淡青色流光,贴着商场的立柱与扶梯飞掠半圈,同时将神识铺展开来,如同一张细密的网,悄然笼罩向一公里外的区域。
他心里门儿清,若坂封和见风使舵郎能精准锁定他的气息,此刻早该提前发动合围,断不会让他有动手的机会。可神识反馈回来的,只有两人漫无目的的扫动,那两道强横的气息始终徘徊在商场外围,显然根本没捕捉到他的具体位置。
这一探,更让他确定了猜想。
一公里外的写字楼顶,两道强横的气息正稳稳盘踞:坂封瘪三郎的忍术境六阶大圆满灵力带着刚愎的霸道,见风使舵郎的六阶巅峰气息则藏着几分阴鸷,两人呈犄角之势,神识牢牢锁着商场入口,却始终无法深入商场内部锁定目标,显然是想等沈砚对松井动手、气息泄露时,再突然杀出,打他个措手不及。
“这坂封瘪三郎还想偷鸡我?”沈砚停在商场僻静的消防通道口,嘴角勾起一抹冷弧,“还是太嫩了一点,连我的气息都锁不住,也敢玩合围?总有让你偷鸡不着蚀把米的时候……”话音未落,他周身灵力再次收敛,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顺着消防梯悄然撤离,只留下橱窗里那件还挂着吊牌的风衣,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松井在商场里搜了足足二十分钟,连沈砚的衣角都没见到,神识探查更是一片模糊,只能对着对讲机皱眉汇报:“大人,沈砚不见了!他的气息……根本锁不住!”
写字楼顶的坂封瘪三郎闻言,眉头重新拧成疙瘩。他收回神识,看着远处商场的方向,语气带着几分不耐与烦躁:“没见到?连气息都锁不住?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见风使舵郎在一旁附和:“大人,依属下看,沈砚定是有特殊的敛息之术,说不定他真的是在找什么东西——毕竟他接连在不同商场出现,倒像是在借人群掩盖行踪,排查路线。”
坂封瘪三郎沉吟片刻,指尖在刀柄上轻轻敲击,心中越发焦躁:“传我命令,让情报部加派人手,就算把大阪翻过来,也要查清沈砚的目的!还有,让松井回来,下次再出现,我们三人一起去,不信锁不住他!”他哪里知道,沈砚早已算准他们无法锁定气息,才敢如此大胆地反复试探。
一个小时后,沈砚的身影又出现在大阪“难波公园购物中心”。这次不等特战部下令,市民的举报电话已再次打爆政府办公中心,全是焦急的呼喊:“沈砚在难波公园!快派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