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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数据惊四座:侍郎哑口失颜面

    有了那份图文并茂的草稿作为坚实骨架,林闲开始正式撰写策论正文。

    他并未像寻常士子那样,空谈“仁义道德”或泛泛而谈“整顿吏治”。

    而是将“元启”商队多年来纵横南北、经营物流所积累的大量真实、鲜活的一手数据和案例巧妙化用,融入了对国家漕运大政的论述之中,这简直是降维打击!

    例如在论述漕运损耗惊人这一积弊时,他写道:“夫漕运之弊,首在损耗。据学生所知,民间商旅货运若路途平稳千里管理得宜,寻常损耗约控制在百分之五至百分之十之间。然观今日漕粮运输,因环节冗杂、盘剥层层、监管不力,损耗竟常高达百分之十五乃至二十以上!此间一倍乃至数倍之差距,岂尽是天灾?实乃人祸也!若以年漕运四百万石计,此额外损耗,便是数十万石粮米,足以活人无数!岂不痛哉!”

    这具体到百分比的数据对比,辅以年度总量的换算,将抽象的“损耗严重”变成了触目惊心的具体数字,极具冲击力和说服力。

    这哪里是书生议政,简直是户部能吏在查账!

    又如在论证海运可行性及优势时,他更是直接引用“元启”的实践经验:

    “或谓海运风险莫测,然东南沿海民间海贸已有百年根基技艺日精。即以学生所知元启商船队为例,其往来大闽与辽、津之间,善借季风洋流之利,顺风时旬日可达,逆风亦不过月余。其大海船载货量数倍于同等漕船,而核算人力、损耗、时间,综合成本仅需漕运之六七成!且海运环节简省,可大幅减少沿途关卡盘剥之弊。此非虚言,乃切实可行之例也!”

    这简直是把自家公司当成了国家级政策的试验田和案例库!既有宏观视野又有微观实操,直指问题核心!

    最终,这篇数据翔实、案例生动的策论,被林闲誊写在了正式的试卷之上。

    字里行间,透出的是一种基于实力的绝对自信。

    当这份试卷被糊名誊录后,与其他优秀试卷一同送至阅卷房时,立刻在主考官吴明远手中引起极大的震动。

    他越看越是激动,读到精彩处竟忍不住拍案而起:“好一篇经世致用的雄文!”

    吴御史声音洪亮,满脸激赏:“此论切中时弊,数据翔实论证严密,更难得的是见解深刻,所提‘漕海并举,渐进替代’之策,老成谋国!此子绝非纸上谈兵之辈,实有匡时济世之才,此文当为今科策论之冠!”

    副主考周文景接过试卷细读,亦是频频点头捻须微笑道:“明远兄所言极是。此文最妙之处,在于其论证之法。以商道实证国策,以数据支撑论点,尤其是那损耗对比成本核算,令人耳目一新,无从辩驳。更兼其草稿中图示表格之法,与此文相得益彰堪称双绝!此子之才,已远超科举应试之范畴矣!”

    太子系的张侍郎接过试卷只看几眼,脸色便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自然能看出,这便是林闲的试卷!

    “不行!必须的找点茬!”

    张侍郎开始绞尽脑汁,想在文章格式和避讳上挑刺,却发现林闲做得滴水不漏。想驳斥其观点,但那一个个具体的数据和案例如铁一般的事实,让他无从下口……

    他憋了半晌,最后酸溜溜开口:“吴大人、周老,此文……或许有些新意。然治国安邦,当以圣贤之道为本,仁义为先。此文通篇充斥着商贾算计之气,斤斤于锱铢之利,岂是士子正道?更将自家商号事迹堂而皇之写入策论,是否有……沾名钓誉、自抬身价之嫌?恐非君子之风吧!”

    他此言一出,阅卷房内顿时一静!

    几位在场的次官也面面相觑,觉得张侍郎此言有些牵强,却也不好反驳。

    “哼!荒谬!”

    吴明远御史闻言勃然变色,他毫不客气反驳道:“《大学》有云:‘生财有大道’!《周易》亦言:‘何以聚人曰财’!此子以商道之实,证国策之弊,谋生民之利,正是‘经世致用’的典范!何来‘商贾之气’?莫非在张侍郎眼中,只有空谈道德、不切实际方是正道?至于提及自家商号,乃是取其确凿可信之数据实例增强说服力,何来沾名钓誉之说?难道要凭空捏造数据方显清高?此等务实求真之风,正是当下朝堂所急需!”

    吴御史这番引经据典的反驳掷地有声,说得张侍郎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他张了张嘴还想强辩,却见周老也缓缓开口。

    但见他淡淡道:“得生(张侍郎字)啊,老夫看来,此文可贵之处,正在于这‘实’字。相较于那些空泛无物的文章,此文有数据实例及对策,字字落到实处。我辈读圣贤书,所求莫非‘修齐治平’?若不能解决实际问题,空谈何益?至于提及‘元启’……呵呵,若天下商贾皆能如‘元启’般留心实务提供真知,于国于民岂非幸事?”

    两位大佬一唱一和,将张侍郎驳得体无完肤。

    他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最终只能悻悻然地坐下,咬牙切齿道:“哼,既然二位大人都如此说……那便……便依你们吧!”

    “是啊!这篇文章的确出彩!”

    其他考官也纷纷赞叹起来……

    经此一番激烈交锋,林闲的这份策论因两位主考官的力挺,已然锁定了极高名次。

    太子一党想在策论环节打压林闲的企图,再次宣告破产。反而让林闲的才华,在考官面前展现得更加淋漓尽致!

    消息虽未正式传出,但阅卷房内的这场风波,已然预示着今科春闱的榜上,必将有“林闲”这个光芒万丈的名字,而且排名绝不低…..

    一个时辰后,阅卷工作暂告一段落。

    众考官纷纷起身离去休息,张侍郎铁青着脸第一个拂袖而出。

    吴明远御史和周文景老学士,却故意落在了最后。

    待众人走远,吴明远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脸上却毫无倦容,反而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

    他回身对周文景低声道:“文景兄啊,今日阅此卷,真是……令人心潮澎湃,难以平静!”

    周文景会意一笑,捻须道:“明远兄又在想林闲那篇策论?”

    “正是!”

    吴明远眼中精光闪烁:“此文,绝非寻常文章可比!其数据之翔实,视野之开阔,对策之老成,尤其是那份以商道实证国策的胆识与洞见,简直是……”

    他顿了顿,似乎在想一个合适的词:“简直是掷地有声,振聋发聩!我辈读了一辈子圣贤书,批阅了无数试卷,何曾见过如此既有高度、又有深度、更有温度的经世之作?此子之才,已远超科举选拔之范畴,直可大用!”

    周文景深以为然,笑着补充道:“更难得的是他那份从容气度与务实精神。考场之上不急不躁,先以图示厘清脉络,再以数据夯实论点。这份谋定而后动、步步为营的章法,俨然是宰辅之器的雏形。回想他江宁格物、河阳解围、乃至今日考场上的种种表现,此子,真乃天降我大周之祥瑞!”

    吴明远闻言抚掌轻笑,压低声音道:“文景兄所言极是!太子一党处处为难,反倒成了他的磨刀石,让其锋芒愈显。待到此番金榜题名,老夫定要在陛下面前,好好保举一番。如此人才,断不能埋没!”

    “正当如此!”

    周文景眼中也闪过坚定:“此子若能入仕,必是国之栋梁。我等身为考官为国选才,岂能因宵小作梗而有所保留?”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今日阅卷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两人心中充满了发现璞玉的喜悦与期待。

    “走吧,文景兄,夜色已深,你我也该回去了。”

    吴明远心情舒畅地说道。

    “好,明远兄请。” 周文景含笑应道。

    两人并肩走出阅卷房,步伐轻快。

    虽然明日还有繁重的评阅与排名工作,但此刻他们的心中却是一片明朗。

    因为他们知道,今科春闱他们已为朝廷遴选出了一位真正意义上的不世出之才。这其中的快意,远非寻常事可比!

    夜色中两位老臣的身影,仿佛也因这份发现人才的喜悦而变得年轻了几分。

    可他们似乎没有料到,接下老太子系又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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