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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二章庆功酒里的投名状

    晨雾像被打散的棉絮,在黑瞎子林深处弥漫。

    废弃矿线的铁轨旁,上演着一场无声却沸腾的搬运大戏。

    三十多个半大小子,个个像刚出笼的小老虎。强子那只肿得像发面馒头似的手腕吊在胸前,愣是用肩膀扛着百来斤重的木箱子,脚底下踩着烂泥,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那箱子里装的是易碎的平板玻璃,更是他们这帮野孩子从未见过的“机会”。

    “都给老子稳着点!这玩意碎了一块,就把你们脑袋拧下来顶上!”彪子站在车斗上,嗓门大得能震落松针,手里那根镐把子挥得呼呼生风。

    那帮苏联大兵也没闲着。

    安德烈显然是下了死命令,甚至或许许诺了伏特加,这群平日里懒散的大鼻子此刻干得比谁都欢实,骂骂咧咧的俄语混杂着东北那嘎嗒的号子声,在这荒郊野岭奏出一曲怪诞的交响乐。

    不到两个钟头,五辆大解放空了底,那列像是冬眠巨兽般的闷罐车却被塞得满满当当,吃饱了肚子。

    安德烈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沉甸甸的帆布包,里面的美金和黄鱼散发着只有贪婪者才能闻到的甜腥味。他甚至没多看李山河一眼,像是屁股着了火一样跳上火车头,那笨拙的身躯此刻灵活得像只偷到油的耗子。

    “呜——!”

    一声苍凉的长笛划破林海的寂静。那列满载着财富的幽灵列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锈迹斑斑的铁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最终消失在晨雾尽头,只留下一串白烟。

    李山河站在空荡荡的铁轨边,手里捏着那张还带着安德烈体温、甚至还有点伏特加味儿的调度图。

    纸张有些发潮,但这分量,比刚才那两根大黄鱼还要重。

    他缓缓吐出一口白气,那口气里带着连夜奔袭的疲惫,更多的是尘埃落定的松弛。

    成了。

    这就是那把能捅破天的钥匙。

    在这张图上,那些像毛细血管一样密布在边境线上的废弃军用线、林业专线,清晰得就像掌心里的纹路。有了它,赵金龙所谓的封锁就成了笑话。哪怕他赵家能把正规口岸封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过去,他李山河也能从这些“鬼道”上,源源不断地把紧俏货运出去,再把大把的卢布、美金、钢材给置换回来。

    这就是信息差,这就是这个时代的降维打击。

    “回城!”

    李山河把图纸折好,贴身放进皮夹克的内兜,用力拍了拍胸口。

    回去的路依旧是那条坑坑洼洼的破土路,大解放颠得人肠胃都要翻过来。但这会儿,没人抱怨。

    车厢里,魏向前死死抱着那个装过黄金的空包,笑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虽然黄金没了,但他知道,换回来的是一条金光大道,是哪怕闭着眼睛走都能把钱捡回家的通天路。

    ……

    回去的路虽然还是那条破路,但大伙的心情那可是天壤之别。

    车厢里,魏向前抱着那个装满黄金的空包,笑得像个傻子。

    虽然黄金没了,但换回来的是一条金光大道。

    中午时分,车队开进了哈尔滨市区。

    没去什么大饭店,直接去了道外一家最有名的杀猪菜馆子。

    李山河把两层楼全包了。

    几十号人,十几桌,热气腾腾的血肠、酸菜白肉、大骨棒子,再加上那一箱箱的哈尔滨啤酒,把这屋子里的气氛烘到了顶。

    “弟兄们!”

    李山河端着个大海碗站了起来。

    原本喧闹的饭馆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大锅里炖菜咕嘟咕嘟的响声。

    强子那帮小子,还有那些大车司机,全都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位年轻的大老板。

    “今儿这事,办得漂亮!”李山河没说那些虚头巴脑的场面话,“咱也不整那些没用的。彪子,发钱!”

    彪子拎着另外一个帆布包走了出来。这里面是早就准备好的现金。

    “所有开车的师傅,每人五百!算是辛苦费和封口费!”

    “哗——!”人群炸了。五百块!这顶得上他们半年的工资了!那几个司机激动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强子这帮兄弟。”李山河走到强子那桌,“每人二百。受伤的,医药费全包,再加三百营养费。”

    那些半大小子们哪见过这场面?一个个拿着那厚厚一叠大团结,有的甚至直接哭了出来。

    他们平时在外头混,那是被人当过街老鼠打,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当人看过?

    “另外,”李山河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目光落在强子身上,“强子,你过来。”

    强子赶紧擦了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小跑着过来,腰弯得像个虾米。

    “以后别在那街面上瞎混了。我在道外盘了个大院子,准备搞个物流转运站。你带着你这帮兄弟去那看着。每个月给你开基本工资,干得多拿得多。但有一条,谁要是敢手脚不干净,或者再欺负老百姓,我怎么把你扶起来的,就怎么把你踩死。”

    强子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这回不是被逼的,是心服口服。

    “李爷!您就是我再生父母!以后这帮兄弟要是有一个敢炸刺,我强子亲手废了他!”

    这就是李山河的手段。

    用钱砸出来的忠诚虽然不一定长久,但在给了钱的同时再给条活路,给个正经身份,那这份恩情就能把这帮野狼驯成最忠实的看家狗。

    而且,把强子这个模板推出来,李山河相信,以后哈尔滨这街面上,杀大哥出头的事儿会少很多。

    就在大伙喝得正酣的时候,饭馆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这人虽然看着斯文,但那股子官威是藏不住的。他身后没带人,就一个人,手里拿着个公文包。

    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强子那帮人下意识地就要去摸凳子底下的家伙。

    “都坐下。”李山河挥了挥手,示意大家继续吃。他看着那个中年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来人正是赵金龙的老子,省建委的一把手,赵国栋。

    这老狐狸,终于坐不住了。

    三驴子压低了声音,“二哥,要不要我去跟老周知会一声?”

    李山河摆摆手,看看这老狐狸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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