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之助稳稳落地,将脱臼的胳膊归位。
眼前,纵横交错的粉色绸带盘踞着整个地下空间。
“绣着人像的布?”
伊之助歪头,猪鼻子抽动。
“什么东西啊?”
他难得动用并不富余的脑仁思考起来。
“不,这种感觉……他们都是活人,是把抓住的人都关在了腰带里吗?”
伊之助继续深入,脚下的触感变硬。
他低头,看见散落的白骨和未完全腐烂的皮肉。
越往里走,骸骨越多。
“想吃的时候再放出来吃掉吗?”
伊之助握紧刀柄。
“做的真够绝,这应该就是奎介(亮介)说的那只鬼吧。”
嗖!
一道破空之声从身后袭来。
伊之助侧身翻滚,一条绸带擦过肩头,钉入石壁。
绸带转身,睁开一双瞳眸,裂开尖牙。
“你这家伙!跑到别人的粮仓里干什么?”
绸带鬼声音尖利。
“肮脏!真是肮脏!恶臭!你这只臭虫!”
伊之助不甘示弱,一阵个大震惊。
“你这条蚯蚓怎么长这样!好恶心!”
“你这条臭虫!”
绸带鬼如毒蛇般扭动,数条绸带齐出。
伊之助不退反进,双刀挥动。
兽之呼吸·贰之牙·劈斩!
双刀交错,刀光如獠牙!
一人一鬼不断缠斗在一起。
绸带鬼的攻击轨迹飘忽不定,但伊之助的直觉更胜一筹。
“弯弯曲曲!扭来扭去!恶心死了蚯蚓带子!”
伊之助边砍边骂,身形在绸带丛中穿梭如电。
“动作太迟钝了!贪心不足!关的人太多了吧!”
“你这条恶心的蚯蚓,怎么可能打中你伊之助大爷!回去再练练吧!”
话音未落,伊之助抓住一个空档,双刀如剪刀绞合!
嗤啦!
袭来的绸带被齐整斩断从空中飘落,数名被绸带囚困的人脱困,掉落在地。
绸带鬼大怒,更多绸带从四面八方涌来。
伊之助从容不迫,身体以各种刁钻的角度挥砍。
绸带鬼又惊又怒。
这只猪不仅直觉敏锐,战斗方式更是诡异至极,尤其是在感知杀气方面。
无论我从那个方位攻击,他都能躲开还以颜色。
“没想到猎鬼人会突然闯进粮仓!”
绸带鬼心中焦急。
“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道阴冷的声音在他意识中响起。
“活捉他。”
是堕姬大人!
绸带鬼精神一振。
“审问槙於时就是他在坏事。”
堕姬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
“不过,他挺美的。”
官方认证!
绸带鬼差点噎住。
堕姬顿了顿,继续指示。
“保存的这些人,除了最美的十个之外都可以杀掉,比起杀掉这只猪,活捉可能更加困难,你先吃几个人强化一下身体。”
遵命!
绸带鬼心中狂喜。
过年了!过年了!
今天能明目张胆的加餐了!
绸带鬼猛地操纵身体袭向地上的人类。
伊之助敏锐察觉到了对方的动向。
这条蚯蚓开始的捕食了!
“不好!”
伊之助侧身回头。
他必须要一边战斗,一边保护这些人!
兽之呼吸·陆之型·乱椿刺咬!
伊之助猛地跃出,双刀刺出,可他的速度明显不及。
“可恶!”
伊之助目眦欲裂。
“赶不上了!该死的蚯蚓带子!”
咻!咻!咻!
数道银光划破黑暗!
苦无精准地刺穿绸带,将他的一部分身躯钉到地上。
“蚯蚓带子,很贴切的形容啊!”
只见后方,身着红衣的槙於手持苦无。
“真是恶心死了,说的太对了!”
须磨斩断袭来的绸带,大声附和。
雏鹤不语,只是一味挥砍。
伊之助看着这三个女人,一脸懵逼。
“你们是谁啊?”
“我们是天元大人的妻子!”
雏鹤回应,侧身跃上,砍断绸带。
蹲在地上的须磨晃着大雷,哭着挥动苦无。
“不过我不怎么能打的,请不要期待我的表现!”
槙於一个大跳赶到须磨身边,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
“须磨!不许说这么软弱的话!”
“可是可是槙於……”
须磨哭得更凶了。
“我就跟豆腐渣一样弱,你知道的哇!我一下子就被抓住了!”
说着,须磨又没忍住,哭的更凶了。
“太乱来了!我怎么可能保护所有被抓的人,我是最容易死的那个!”
槙於捶着她的头,教训着妹妹,气愤不已。
唯有雏鹤不语,一味砍鬼。
“……”
伊之助在远处看着,一脸懵逼。
不是,这三个女人有病吧……
她们在干什么?
“没错,你很懂嘛!”
绸带鬼趁机插话,声音嘲弄。
“那我要先从谁开始吃呢~”
轰隆!
上方岩层突然炸开,碎石落下。
绸带鬼猛地抬头。
“风?怎么会!难道有人从地面上开了个洞?!”
“不可能!不可能!”
“要怎么做才能一路从地面打通到这里?!”
烟尘弥漫中,两道身影缓缓而现。
宇髓天元扫视全场,腰间还夹着晕头转向的善逸。
“人!有人!有人进来了!”绸带鬼尖叫。
宇髄天元将善逸往旁边一丢,长吸口气。
凝练如实质的压迫感骤然爆发。
“不好!”
绸带鬼瞳眸骤缩。
“这样的气息!是柱!”
轰!
宇髓天元一句废话没有,瞬间爆出。
音之呼吸·贰之型·双刃协鸣!
嗤!
无数刀光同时绽放,音爆连连。
绸带鬼来不及反应,就在刀光的绞杀下寸寸断裂!
伊之助愣在原地,震惊无比。
“这家伙好厉害啊,不仅砍了鬼,而且每一刀都精准的避开了里面的人。”
绸带飘落,被囚禁的花魁相继脱困,昏厥着掉落下来。
现场安静下来,雏鹤三人看着前方的高大身影泪水蓄满眼眶。
“天元大人……”
“雏鹤,槙於,须磨……”
宇髓天元转身,声音温柔。
“抱歉,我来晚了,不过看到你们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
雏鹤眼眶微红,不断抹泪。
宇髓天元走过去,相继抚了抚她们的头。
“看来你们做的很华丽啊,”
宇髓天元笑道,语气自豪。
“不愧是我的妻子。”
“天元大人!!!”
须磨终于忍不住,抓着宇髓天元嚎啕大哭。
“好了。”
雏鹤拉着须磨的手,环视四周。
“先把这些人安顿好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