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黎舒开口问道:“小七,你今年多大了?”
这也是她之前偶然听到沈牧野称呼他为小七,暗自记下的。
冯傲钧闻言,立刻抬起头来笑着回道:“我下个月生日就二十八了。”
黎舒很是意外,明明长着一副娃娃脸,心态也如此的年轻,竟然比她还要年长。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和震惊,冯傲钧憨憨的笑了一声后,解释道:“我十几岁的时候就长这个样子了,看着年轻而已,其实马上就要三十了,就连医生都说,像我这种皮相,可能以后三十岁四十岁还是这个样子。”
这倒是真的。
他的心态也特别好。
就在这时,护工从门口走回来,手里面还拿着一封黄皮文件袋,一边走一边说道:“小姐,刚才有个人送来一件东西,是必须要您亲自开。”
说话间,护工已经走到了黎舒身旁。
就在黎舒准备接下这封文件袋的时候,冯傲钧忽然蹦了起来。
“等下!”
他这一嗓门,着实是把黎舒吓了一跳。
“怎么了?”
只见他紧张兮兮的看着护工手里的那封文件袋,“可能有问题!护工阿姨,这东西是谁交给你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护工思索了一下,开口道:“是个小姑娘,长得挺好看,个子不算太高,说话有一点南部口音,应该是个混血。”
冯傲钧在脑海里面思索了半天,也没找到对应的人名。
“难道是我想多了?”他自言自语着嘀咕了一句。
黎舒知道他如此紧张,是因为害怕出事,于是便道:“没事,门口监控肯定拍到了她的样子,她敢独自前来,就说明一定做好准备,不会有问题的。”
闻言,冯傲钧也觉得言之有理,便抢先一步从护工手里接过了这份文件,仔细确认一下没有刀片的存在,不会受伤,这才放心的递给了黎舒。
接过后,黎舒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份股权转让合同。
蒋氏。
和蒋致桥有关?
黎舒又往下看去。
一共转让百分之五的股份。
转让人是蒋致桥。
而乙方的名字却空了下来。
黎舒的心里面浮现出一个想法。
这该不会是要送给她的吧?
正思索着,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黎舒拿起手机,看到是归属地为本地的陌生号码,心里面也又有了一点大概的猜测。
随即,她接通了电话。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我送给你的东西,看到了吗?”
果然是蒋致桥。
黎舒垂下眉眼,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别紧张,我之前就已经和你说过,我们两个本来不应该成为敌人,我欣赏你,也很期待能有你这样的一个合作伙伴,为了你,我可以丢弃墨云城,一切都全凭你的一句话,看你怎么想。”
可对于他的这番话,黎舒很是平静,甚至心里面没有一点波澜。
“是吗?百分之五的股份,按照蒋氏现在的股价来讲,足够可以买下三座岛屿,这么大方,难道就只是想要一个合作伙伴?”
她可不会相信一个商人的话。
尤其是像蒋致桥这种唯利可图的人。
“比我优秀的人有很多,比我家世更好的人,更加是数不胜数,你为什么独独选择我?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说到最后的时候,黎舒的语气彻底冷了下来。
她不介意别人将心思打到自己的身上,但至少不能让她直接发现。
“你先是找到墨云城,将他从低谷中拉出,甚至不计较任何的代价,又在认识我之后,几次三番提出这样的话语,可我不是墨云城,就算我有一天真的沦落到了他这个地步,也绝对会守好自己的初心。”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会,忽然传来了几分笑声。
“我没看错人,你真的很有趣,要比我认识的那些女人,都有趣得多。”
黎舒讽刺一笑,“那真是谢谢你的夸赞了。”
“不客气,我给你时间考虑,这百分之五的股份,是我的开门砖,敲打你的心房,这是我的联系号码,期待你的回复。”
许是怕她会直接拒绝,说完这句话之后,蒋致桥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黎舒紧皱眉头,心里面更加确定一件事情。
蒋致桥来者不善。
冯傲钧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凑到了黎舒身旁,开口询问道:“刚才听您说蒋氏,是蒋致桥吗?”
黎舒转头看向他,“你认识?”
话说出口,她才觉察出不对,冯傲钧一直待在这边,想来对于这边的企业都非常了解。
更别提是蒋氏这种大家族。
冯傲钧点了点头,“如果不认识他的人,只从表面看,一定会觉得他非常好,可事实被他隐藏的很深,绝对不如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他好像颇有心得,黎舒便认真倾听。
“他平日里面最喜欢做的就是慈善,可以说一年做出慈善的钱,甚至可以投资一个几亿的项目,蒋大善人这个名号当然不是白来的,都是拿钱投出来的。”
“但是他这个人呢,我说不好,之前偶然有过几次接触,他说话谈吐,简直是挑不出来任何的破绽,但他的妻子,死得很蹊跷。”
蒋致桥的妻子。
黎舒之前了解过,但具体的情况了解得不是特别详细。
今日听冯傲钧主动提起来,才重新想起这件事情。
“蹊跷?为什么会这么说?”
冯傲钧耸了耸肩,“他的妻子是一名画家,结婚之后就做起了全职太太,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范围之内,等第二年再出现的时候,就已经面如枯槁,我记得蒋氏当时的公关部门说的是老板娘得了重症,一直在积极配合治疗,所以才没露面,结果第二天,人就去世了。”
这样听下来的话,好像确实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只不过不了解事情的全部,也不能草率的说些什么。
“噢对了!”
冯傲钧猛地一拍大腿,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磕磕绊绊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