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灵一脸震惊地看着苏一冉,连哭都忘记了。
苏一冉警惕道:“看我干嘛,看我我也没有银子。”
苏一冉转身,晃着一头的金镶玉的步摇施施然走开。
采灵喊住她:“那要是……是姑娘的家人呢?姑娘还能那么绝情吗?”
苏一冉失口否认,“怎么可能,要是是我,我肯定不会这样做。”
她转着眼珠想了想,“必须让陛下把他们抄家了再流放!”
这下,别说采灵,就连跟在苏一冉身后的两个宫女都瞪大了眼睛。
苏一冉摸着琉璃的脑袋的毛回到正殿。
小德子刚好领着秋心进来,忧心忡忡道,“姑娘,您可别让她传话了,这满宫的奴才,随便指一个都比她传的好。”
苏一冉好奇道:“传个话而已,秋心你说什么了。”
秋心板着脸,重复了一遍苏一冉说过的话,“他在哪?让他来见我!”
苏一冉咂摸着嘴,学得还挺像,“陛下不来?”
小德子震惊:“这样陛下怎么可能来?”
他劝道:“姑娘你低个头,再哄哄,陛下看重你,肯定不会生你气的。”
苏一冉抱着琉璃越过小德子,“再说吧,他都不肯来,我又不能出去。”
小德子眼巴巴地望着苏一冉的背影,可是陛下已经在问护国寺的主持有没有狐妖了。
秋心低着头,愧疚道:“我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你第一个主子是陛下,还是要先听他的话,如实禀报罢了,怨不得你。”
苏一冉坐在廊下,望着守在宫门口的禁卫,“你说,我有没有办法出去?”
秋心思索,陛下要关姑娘禁闭,只有陛下开口,禁卫才有可能放姑娘出去,“也不是没有办法,陛下有一块玉佩,见玉佩者如陛下亲临,他们不敢不听。”
苏一冉眯着眼睛思索,又绕回来了,她还是见不到谢玄昭。
最该急的是他,急死他。
苏一冉扭头回屋补觉。
养心殿中,护国寺的主持说,妖在人心,信则有,不信则无。
所以没有妖,她还是骗他。
谢玄昭揪着墨菊的花瓣,心里默念,她是喜欢他的,骗他只是有苦衷。
他又揪下一片叶子,她不喜欢他,只是为了活下来哄他。
谢玄昭转念一想,她在他眼皮子底下,怎么都是跑不掉的,就算骗他又怎么样,她只能是他的。
可是她的心不是他的。
不然为什么要骗他,还骗他那么多次!
谢玄昭冷着一张脸,把墨菊的花瓣都揪没了,才扭头看着徐公公,“她没有再让人过来?”
徐公公心中一凛,“苏姑娘太累了,已经睡着了。”
谢玄昭冷哼一声,“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朕!”
徐公公哪敢接话啊。
谢玄昭磨磨蹭蹭地在养心殿批奏折到大半夜,都没等到苏一冉再来喊他。
他生气地丢下笔,抬头望向徐公公。
徐公公心领神会,“姑娘睡了。”
睡睡睡,睡醒了吃,吃了玩,玩了睡,他都一天没出现了,她都没问过一句!
谢玄昭:“回宫。”
月华如水,从窗的缝隙中挤入寝宫,在殿中留了一丝光亮。
苏一冉盯着床帐,她笃定谢玄昭晚上一定回来,要是……要是猜错了,大不了,她明天再去找他。
殿中传来一丝细微的动静,谢玄昭屏住呼吸,将安神香倒入香炉,丝丝缕缕的白烟飘出。
苏一冉的眼皮子越来越重,她咬了咬下唇,一丝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
好奇怪……
怎么突然那么困。
她闭上眼睛之前,一个高大的黑影走到床前,撩开了垂下的床幔,爬上床榻。
那张脸在昏暗中逼近,轮廓被阴影切割得愈发深邃锋利,高挺的鼻梁几乎划破暗淡的光线,苍白肤色在黑暗里泛着冷釉似的微光,深不见底的眼睛沉沉锁着她。
苏一冉却控制不住地阖上眼睛,最后一秒的想法是:好卑鄙,居然还下药,怎么没人管管他。
谢玄昭将熟睡的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咬牙切齿:“连让人多来叫朕一次都不肯?你的心是铁打的吗?”
他埋在她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浮动的暖香蹿进鼻腔,舒缓着谢玄昭紧绷了一日的,患得患失的神经。
看……她跑不掉的,哪怕她的心不在他身上,她的身体也属于他。
谢玄昭的手探入她的衣襟,带着薄茧的指腹抚摸着柔软的小腹。
喜欢……
喜欢她的味道……
喜欢她咬着牙控制,还是忍不住发出的……细细的声响。
喜欢她看他的眼睛,璀璨得像天光下流光溢彩的琉璃珠。
喜欢……她在害怕时像兔子一样红着眼睛,却还是会一次次地贴近他,喊他的名字。
让他想将她吞入腹中,剥皮拆骨,全部吃掉。
谢玄昭咬下她肩头的寝衣,她的肩上遗留着昨夜放纵的痕迹,真是让人留恋。
谢玄昭扯下身上的衣服,后背前胸,布满了浅白的抓痕和深浅不一的齿痕。
帘幔一层层地垂落,遮住的……是餍足的喘息。
次日,阳光照耀。
苏一冉一副被吸干了阳气的样子,蔫巴巴地没一点精气神。
她算什么狐狸精,谢玄昭才是那个狐狸精,逮住机会就吸她阳气。
“姑娘,喝药。”秋心照旧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散发着邪恶的苦味。
苏一冉沉沉地叹气,又喝药,这日子什么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抿了一小口,生无可恋地撇过头,蹙着眉头落泪,她今儿就是哭死,她也要给自己哭点东西出来。
“姑娘?你怎么了?”秋心担忧地放下碗,上前摸苏一冉的额头,“不能是苦哭了吧?”
苏一冉偏头躲掉秋心的手,小声啜泣。
秋心着急道:“姑娘等着,我去找太医。”
苏一冉心里更苦了,请什么太医,她要陛下。
她红着眼睛,团着被子缩在角落,委屈道:“我要陛下。”
苏一冉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你不要去,你让别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