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和段景住商议妥当,便各自行动。
大定府内守军只有1千多,加上天寒地冻,金兵不耐烦守城,都在屋内躲着,戴宗轻易便入了城去。
进了城内,戴宗寻到存放粮草辎重的仓库,悄悄躲藏起来,只待到了夜里放火。
大定府纬度高,冬日天黑很早。
等到三更时分,金兵都睡了,戴宗从怀中取了火折子,将仓库里的粮草点燃。
火势迅速蔓延,仓库里的粮草燃起熊熊烈火。
城内金兵见着火了,慌忙想要灭火。
可他们只会劫掠杀人,这种灭火的事情做不来,只能眼巴巴看着。
戴宗在仓库放了火,仗着脚程快,城内又无人防守,快速辗转到城内各处,也天价里放起火来。
一时间,城内四处着火,金兵救援不得,直烧得满城火光通明。
城内着火的时候,段景住、刘三郎在城外见着,喜道:
“戴宗哥哥已经放火,我等也可下手了。”
“你去偷那羊群,我却入城去盗马。”
大定府城内还有数万匹马,也是从契丹人手中劫掠而来。
金人将这些马匹养在城内,作为备用战马。
如今既然偷了,索性连同战马一同偷走。
城内失火,段景住爬上城墙,打开了南城门,潜入马圈,将护栏打开,牵了领头的几匹马,又在马圈放火。
段景住骑着马在前面出了南城门,身后的战马跟着往外跑。
金兵见马圈的战马跑了,连忙带着人追赶。
眼看着数百金兵出城,在外面潜伏的李吉见了,趁着月色火光,突然杀出。
李吉人多势众,金兵猝不及防,被杀了一百多人,匆忙逃回城内。
李吉也不追赶,带着手下骑兵往方向去。
段景住得手的时候,刘三郎也把羊圈打开,又把喂羊的干草点燃,羊圈起火,羊群跟着刘三郎往南走。
金兵见羊群走了,急急忙忙追赶,却被李吉迎头杀了一阵,金兵匆忙逃回城内去。
戴宗在城内放了火,趁着混乱出城,找到了李吉。
会合后,戴宗与李吉殿后,缓缓往南走。
待到天明时,金兵也不曾追赶,只是派人给阿骨打送信。
见金兵不曾追赶,戴宗则先一步回燕京,告诉武松,段景住已经得手了。
戴宗脚程快,很快便到了燕京。
得知大定府少了粮草辎重,段景住、刘三郎又偷走了马匹、羊群。
武松笑道:
“不急,且等他金人出兵再说。”
卢俊义问道:
“二郎让金毛犬偷羊马,是为了调动阿骨打兵马,让他们去截杀么?”
“原本只想着烧了金人的辎重,让他们没有粮草,如今那阿骨打不肯攻城,正好让他们去拦截,让他们疲于奔命。”
杨志从外面回来,说道:
“那些金人缺乏粮草,四散劫掠,那些个走得远的,居然到了涿州、易县。”
杨志出城打探消息,看那些金兵劫掠的情况,跑得多远去了。
燕京周围的契丹人、汉人都跑到了城内躲避,城外坚壁清野,金人十万兵马,人吃马嚼,每天都在消耗。
而且,如今是冬季,人马都吃得更多。
光靠金兵自己带来那些东西,根本不够吃的。
要想长期对峙,只能从周围劫掠。
附近没有了人和粮草,就只能越跑越远。
“你与布雅各自统领3千马军,出城截杀金兵。”
“莫要分散,只以多杀少。”
“若是那阿骨打发兵来围杀,便往南走,莫要与他厮杀,也莫要回城。”
武松用蚕食战术,利用人数优势,派出骑兵追杀金国劫掠的骑兵,慢慢消耗。
金国骑兵劫掠州城、村镇,必定是分散的,顶多几百人一起。
武松用优势人数追杀,就是单方面屠杀。
虽然杀的人数不多,也可以杀伤金人,并且打击金人的士气,影响金人的补给。
杨志、布雅得令,当即各自点了3千骑兵出城。
他们不往其他方向走,只往南边截杀。
武松则依旧坐镇燕京城内,哪都不去。
燕京西北方约莫百里处,是旧时辽国的可汗州。
耶律雅里带着大军仓惶逃跑,一直到了可汗州才停下来。
完颜宗弼带着3万拐子马一路追杀,特母哥、耶律敌烈凭借城池坚守,厮杀了两日,完颜宗弼才退去。
完颜宗弼撤退,倒不是因为耶律雅里反击多厉害,而是完颜宗弼担心武松突袭玉河,所以才主动撤走。
在可汗州站稳脚跟后,耶律雅里派人打探燕京的战况。
得知武松坚守燕京,不与金人交战,耶律雅里气得破口大骂。
特母哥觉着武松不敢出城厮杀,也是惧怕完颜阿骨打。
如此说来,武松或许并非如传闻那等勇猛,宋兵依旧是那个孱弱怕死的宋兵。
这个念头出现后,特母哥、耶律敌烈两人开始谋划往西,先攻占大同府,夺回西京立足。
至于燕京那边,让武松和金人厮杀去。
耶律雅里觉着有道理,便先一步派出探马,得知大同府守军不过8万而已,主将是鲁智深、朱武和史进,还有杨可世那些人。
耶律雅里如今快有二十万兵马,人数占优势,武将也是有的。
大同府又是辽国原本占据的城池,这时候趁着武松无暇西顾,先占领了大同府再说。
一切商议妥当,耶律雅里传旨,城内兵马全部往西进发。
玉河。
探马得知耶律雅里大军往西走了,连忙报知完颜阿骨打。
听了消息后,完颜阿骨打心中觉着奇怪,不知道耶律雅里甚么意图。
“那厮必定是怕了,所以往西后撤。”
完颜娄室没有多想,完颜宗弼却大笑道:
“耶律雅里那厮欲要攻占西京大同府!”
拿来地图,完颜宗弼指着地图说道:
“如今宋国的兵马分作两军,一处在析津府,由武松那厮统领,有25万在城内。”
“另一军便是鲁智深、朱武统领,在西京大同府,人数约莫10万”
“那耶律雅里本要与武松合兵,与我们大金交战,却都各怀鬼胎,都不出兵增援。”
“那耶律雅里必定见武松困守析津府,无暇往西,便带着兵马往西,欲要占了大同府好立足。”
听了完颜宗弼的分析,完颜阿骨打赞叹道:
“老四足智多谋,是我大金的国师。”
完颜宗望惊喜道:“武松那厮以为守着析津府便无事,却不曾想耶律雅里那厮心怀鬼胎。”
“父皇,可将此事告知武松,也好乱他军心。”
完颜阿骨打笑道:“如此甚好,派人去骂阵。”
完颜娄室站起来,说道:
“我去骂阵。”
说罢,完颜娄室带了十几个人,快速从玉河跑到燕京西门外,指着城上骂道:
“速速叫他那个鸟武松出来答话,我有话要说。”
镇守西门的是扑天雕李应,见了完颜娄室,李应骂道:
“上回不曾射死你这厮,如何还敢再来?”
“莫非以为我的弩机不能射死你么?”
说罢,李应下令脚踏弩对准完颜娄室。
见到两米长的巨箭,完颜娄室也心虚,骂道:
“我是来告诉武松那厮,那个耶律雅里带着兵马往西京大同府去了,要攻占大同府,要做皇帝。”
“你等做个甚么盟友,却不知被契丹人占了城池,尚且不知!”
李应听了这话,心中一惊,只是略一思索,便晓得这话或许是真的。
李应让副将守着城门,自己当即去找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