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鸳进来,这没头没尾的一句,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胡达,顾二河看着锦鸳,先是被其样貌所惊,听到这话,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消息,表情各异。
胡达一脸了然,似是在心中猜测。
突然闯出来的女人跟尘哥是什么关系?
顾二河却是埋头吃饭,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包安则是很没有安全感的,第一时间将两个孩子护到身后。
江尘见到锦鸳进来,眉头皱了皱。
上次丹凤把他的消息告诉了贾凡,平白给自己惹了些麻烦。
而且,聚乐楼和那伙贼人一样,对山中铁矿感兴趣。
所以他这次进城,根本没打算去聚乐楼,免得再平白惹上什么麻烦。
没想到,锦鸳却主动找来了。
一屋内几人,各有心思。
胡达反应最快,扒了两口饭食,端着碗起身:“尘哥,我们出去吃。”
江尘挥挥手:“不用,我和这位锦鸳姑娘只是在聚乐楼有过几面之缘而已。”
胡达这才坐下,可眼神还是忍不住往锦鸳身上瞥。
原来是聚乐楼的名角,难怪生俊俏不说,还带着三分英气!的确像是戏台上的女子。
锦鸳笑着开口,语气委屈:“原来我与二郎不过几面之缘的交情而已。”
说话时,还作势擦了擦眼尖。
在外人面前,她没了此前的跋扈,反倒多了几分女孩的娇俏。
江尘心中暗骂了句戏精,也没心思跟她拉扯。
直截了当地开口:“我今天来城中做些杂务,没带砚秋过来,怕是没空去聚乐楼了。”
“锦鸳姑娘找我,可有什么事要说?”
锦鸳微微躬身:“我只是替我家小姐来递个话,要是二郎得空,去聚乐楼一坐,姐姐多日未见你,可是想念得紧。”
胡达一双豹眼眨个不停。
原来是小姐请人,丫鬟都这么漂亮,那她家小姐得长成什么天仙模样!
一听是丹凤,江尘更觉头疼。
本就是躲着这对姐妹,没想到竟被直接找上门来。
可锦鸳已经来了,还站在这儿等答复,一副他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样子。
他只能开口:“那等我这边事了,去聚乐楼拜见丹凤姑娘。”
锦鸳嘴角含笑,施了个万福:“那我就回去等着二郎了。”
说罢也不再多留,转身即走。
锦鸳一走,胡达立刻凑上来:“尘哥,这姑娘看着眼熟?我好像跟她在哪见过。”
一直埋头干饭的顾二河终于抬头:“她在二郎传中扮尘哥。”
胡达先是一愣,反应了半响才一拍大腿,语气惊喜:“原来是她,没想到去了扮相竟然生的这么美。”
感叹了两句,又对着江尘眨眼:“尘哥,我看她和她家小姐,好像对你有想法啊。”
江尘没好气的打断:“一桌子菜还堵不住你的嘴,吃你的饭!”
几人都是饿过的,一桌子菜很快被清扫个干净。
喝着伙计送上来的清茶,江尘对胡达和顾二河道:“把上午的事办完,之后在城中找找哪里有便宜的粮食卖。”
“只要低于五十文一斤的粟米,批量买。”
两人听完不由瞠目:“五十文一斤?这价格的粟米不是遍地都是?”
“问就是了,只要价格低于五十文,订了运到三山村。”
两人领了令,立刻起身离开。
包宪成却扭扭捏捏地没动。
江尘从怀中取出两锭银子摆在桌面上。
包宪成连忙摆手:“郎君上次给的我们还没花完。”
他现在靠流民收集信息,实际花不了多少银钱。
江尘挑眉:“那是有其他麻烦?”
包宪成缓缓开口:“我想问问郎君,能不能帮我们落籍?”
江尘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三人现在还是流民。
虽说暂时不至于被抓去难民营,但等局势安定下来,官府肯定会清理流民。
要么赶回原户籍,要么强征入伍或去服徭役,到时候基本是十死无生。
许是看到了那些被强抓的流民,心中多了些危机感,才求到江尘。
江尘道:“等官府开始清查户籍,我帮你们把户籍落三山村。”
他现在是一村里正,花些银钱,帮流民落户村中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手下招的长工,也打算这么安排,多他们三人也不算什么。
包宪成欣喜开口:“多谢郎君!”
包安更是作势要跪下,被江尘一把扶住:“我还要你们帮忙做事,落籍也是应该的。”
包宪成又往前凑了凑,低声道:“郎君,要不要我帮你盯着些聚乐楼?我觉得那地方神秘很。”
说话时,一双细眼中闪着好奇。
这些天,他也渐渐摸清了永年县的情况,甚至比江辰还要了解县城的情况。
这聚乐楼,最是古怪。
戏楼中,戏子头牌是最易惹麻烦的,可却从没有富商豪绅敢在里面闹事。
想趁夜进去行窃的流民,刚进去就被丢了出来,好似里面有武林高手坐镇一样。
他早就好奇得紧,这次见锦鸳找上门,索性主动请缨。
既对江尘示好,也想顺带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江尘斜睨他一眼:“那地方不是你们能碰的,离远点。”
“以后碰到有关聚乐楼的事,也别主动打听。”
他们这些流民要是主动打探聚乐楼的消息,怕是很快就会被倒查到他身上来,再惹个麻烦。
包宪成神色一肃,连忙点头:“明白明白!”
果然如他所想,聚乐楼绝不是简单的戏楼。
见江尘表情严肃,他也熄了去探查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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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尘再次踏进聚乐楼,直奔二楼——锦鸳早已在楼梯口等候。
这次她没多戏,只将江尘引到包厢内。
屋内,丹凤坐在桌边,一双柳叶眉微微蹙着。
见到江尘进来,抬眉看来,表情更是带着几分哀怨:“往常江二郎每次进城,可都要来我们聚乐楼的,难不成是我得罪了二郎。”
要是旁人不清楚她秉性,看他这副委屈模样,再加上那张堪称美艳的脸,可能真就顺杆往上爬,一心要做她的裙下之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