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袁家人一团慌乱,袁烈居然中弹了。
袁烈一直在喊疼。
可是他嗓子喊哑了,安安那个没良心的小家伙都没有过来。
最终还是医生看不过去:“你不看看现在是几点了。小孩这个点都要睡觉的。”
真不知道那个没良心的小家伙是谁,能让袁烈挂在心上。
袁志彬是最后到的。
袁家两老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见到袁志彬这么晚才匆匆赶来,两老特别生气:“你在忙什么?怎么跟你打电话都打不通啊!你怎么不看着你弟啊!你看看小烈遭的什么罪。到底是谁下的毒手!你赶紧查啊!赶紧把伤害小烈的坏人抓到手!”
袁志彬坐在袁烈的床边。
袁烈腿部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
他伸手习惯性地拍了袁烈的肩膀一下,袁烈立即疼得龇牙咧嘴:“哥,你轻点。”
袁志彬一愣:“肩膀也有伤?”
袁烈穿着病号服,看起来却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袁志彬心急,去扒他的领子。
袁烈来不及制止。
袁烈肩膀上被998抓伤的伤口十分显目。
袁烈皮肤白,这伤痕看着触目惊心,袁志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正好康雅雅进来了,虽然康雅雅不敢对袁烈有想法,但还是被袁烈现在的美貌冲击了一下。
袁烈现在的样子,就很符合网上的一种明星的妆容,叫什么,对,战损妆,破碎感。
可惜,袁烈再有破碎感,他也是张牙舞爪的那种破碎。
袁烈觉察到康雅雅的视线,目光冷淡瞥过来,就带了一种杀意。
康雅雅心神一凛,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袁志彬很着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康雅雅带着儿子袁学振进来了。
“腿部也有伤吗?中弹了?严重吗?我看看。”
他就要掀开被子去看袁烈腿部的伤,袁烈制止了。
“有什么好看的。哥,你有没有听到风声,这次有一个叫左浩的人,到底什么来头?”
在现场,左浩的人逃了之后,他隐隐约约听到一点风声,但不多。
为什么左浩要抓安安。
难不成是沈知寒被盯上了?对方才从安安那里下手?
“哥,你有没有好的安保公司可以介绍?或者是比较拿得出手的保镖,我想保护一个人。”
不等袁学振回答上一个问题,袁烈又说了下一个事。
“我要保护安安。等明珊姐回来,我要告诉她,她的女儿我好好的护着了。”
听到安安,袁志彬那镜片下的眼睛,似乎极快地闪过什么。
他摸了摸眼镜:“我不清楚。等我回去问一问。你伤真的没事?”
“没事。真有事,你还看得到我?我倒羡慕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了。我听到安安那小家伙在喊,什么鱼鹰叔叔不要死。如果是我胸口中了枪,她的眼泪,是不是就会为我而流呢?”
康雅雅不敢说话,袁学振却听到安安的名字时来了劲:“安安被坏蛋抓去了吗?她是不是被坏蛋狠狠欺负了?该!活该!谁叫她不听话,不肯乖乖地陪我玩,当我的玩具。”
大概是袁烈现在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看起来比平常多了几分脆弱,袁学振忘了之前被他收拾的事了,提起安安来,也有些肆无忌惮。
袁烈闻言眼神沉了沉,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向袁学振笑了笑:“小振,你过来。”
袁学振每次都要被小叔的笑迷倒。
小叔凶归凶,但小叔实在是过分美丽。
袁学振刚一靠近,袁烈就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你敢咒安安?你跟安安连提鞋都不配!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个对安安不好的字眼,你就去死吧!”
袁学振呼吸不过来了,脖子被掐得紧紧的,死亡的窒息与惧怕感传来。
康雅雅大声尖叫:“爸,妈,老公~”
只有她一个人着急,只有她一个人想着把孩子抢救下来,其他三人都未动。
最后还是袁烈把人往地上一丢:“记住了?”
袁学振连哭都不敢哭,哽咽道:“记,记住了,小叔。”
康雅雅不敢置信。
“爸,妈……”
袁志彬打断了她:“你带小振先回去。”
康雅雅不敢出声了,悻悻地带着儿子离开了。
走到外面,袁学振才敢放声大哭。
袁烈却是唇角含笑,仿佛刚刚发癫的人不是他。
袁志彬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走出了病房去接电话。
袁志彬很快就进来了,目光沉沉地看着袁烈:“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
袁烈:“哥,我要安安。我要安安过来陪着我,你把安安带过来。”
袁学振只是替他理了下被子:“小烈,别闹。你如果真想养个小女孩儿,我来想办法。”
袁烈:“你以为我是想无痛当爹,爱心泛滥?办不到拉倒,不是安安,其他丑八怪免谈。”
康雅雅还等在外面,正在安抚袁学振。
见袁志彬出来了,她心有不甘:“老公,你们就任由他发疯?他对小振这样,你们怎么就都不数落他一声?”
袁志彬目光不知道看向哪里,思绪也不知道游离到哪里去了。
当初如果不是他,袁烈就不会受那个罪,说到底,是他们全家欠他的。
*
余营脱离了生命危险,又有回魂草和郑德康丹药的加持,苏醒过后各项指标快速趋于正常,可以脱离重症室病房。
因为余营提供的U盘,他是关键性证人,外面有警察把守,免得他被左浩的人暗杀。
沈知寒把安安带回了家。
已经是凌晨4点,天还没亮。
安安她洗好澡,抱着自己的小黄鸭枕头敲响了沈知寒的书房门:“爸爸,晚上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安安一直很乖,从回来之后就没有跟沈知寒一起睡一间房。
最多是沈知寒会在她有要求时,看她睡着了睡沉了,才悄咪咪离开安安的房间。
沈知寒不知道安安经历了什么,但以左浩那样凶残的性格,安安虽然没有皮外伤,但也不能忽视。
只是今天晚上事情到底很多,安安一路上都在睡,回来洗了澡,问她话她也不肯说。
现在看着小孩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样子,沈知寒的心不由软了。
“好。”
女大避父。
他和安安是半路父女,更是要避嫌。
跟孩子分房睡,给孩子一个自由独立的空间,对孩子的心智发展是有利的。
沈知寒不想共生孩子,虽然好像一直是他离不开安安。